古街老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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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22文/李尧隆散文

弯弯曲曲的小河从岁月的时空里流过,而后嵌在小镇,于是就有了记忆中的老街酒巷。

我的家就住在那老街上,我童年的时光在那里度过,从小生活在老街那条青石板麻石板铺就的小巷子里。小巷的尽头就是二叔的酒坊,每天浓浓的酒香溢满了小巷,风一吹,整个小镇老街都是酒的芳香。

秋收秋种过后,小镇老街的人变得悠闲起来。二叔那座青砖黛瓦的酒坊也热闹起来,从里面飞出一阵阵喧闹。

每年从十月初开始,二叔同二婶就要忙不过来了。乡下冬天农闲,请客整酒的都挤在冬腊月或正月间,二叔二婶人缘比较好,请客办酒用的酒大多都在他家打。从冬月到过年,他们忙得几乎没睡过踏实觉,每天两囗子早早起;砻粮,泡粮,蒸粮,拌曲做香,然后入池发酵,蒸酒……做酒有很多道程序,得足足花上一个星期多的时间。如果不细心,做出来的酒必定不香不醇,甚至高温烧坏,做出的酒又涩又苦。二叔说酿酒就象养娃儿一样,一点也马虎不得。

二叔与二婶这几个月天天都窝在酒坊里,二婶把乌黑漆亮齐腰的辫子用头帕扎起来,怕掉头发在酒里。围裙也早就系起来了,怕落了灰迷了眼。其实酒坊里里外外早就被二叔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屋顶上的二天花板上的灰尘也都扫落得干干净净。二婶把高粱砻好,再倒在风车里把空壳子吹干净,用湿水浸泡后滤干水,再放到木甑里蒸两遍,蒸熟透了,再撖出摊凉下酒曲做香发酵。七八天后那醉人的香味飘散开来,整个老街都透着香。

古镇老街像其他中国南方小镇一样,虽平凡但很美,秀丽的小河从镇中间划过,人们依河而居,河两岸古木参天,一到春天开满各种各样的花,姹紫嫣红,争奇斗妍,风景如画。政府也狠抓旅游发展,着重打造小镇红色旅游、生态旅游、休闲旅游。来古镇旅游观光的人,在赏完美景后,边在老街上吃着特色美食和锅粑饭,边品尝着二叔酒坊里的包谷烧。那种惬意,那种舒坦,真的是不用摆了,一个字"值",两个字"舒服";回去时总要在二叔的酒坊里打上满满的一壶包谷烧带回去。

二叔同二婶一合计,也把剩下几间空房子一番装修后,又买来了新的酿酒设备扩大了酒坊规模。招了一大批学徒。我相信,老街的酒香会越来越浓,老街人的梦也越做越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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