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日拾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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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23文/江初昕随笔

在我国传统的二十四节气中,大寒是最后一个节气,也是天气寒冷到极点的意思。《授时通考·天时》引《三礼义宗》:"大寒为中者,上形于小寒,故谓之大……寒气之逆极,故谓大寒。"

大寒的天气虽然寒冷,但浓厚的过年气氛,似乎冲淡了对严寒的畏惧。

俗话说:"小寒大寒,又过一年。""大寒"常与岁末重合,此后年味渐浓。而原本寂静的乡村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筹备过年的东西,这叫"忙年".父亲也早早就忙碌开了。每天清晨,他骑上那辆旧自行车,去菜市场买回鸡鸭鱼肉,洗净后抹上粗盐,分别码在几只干净的大缸里。腌透后,母亲将这些腊味一一取出,挂在前院屋檐下。在冬日的暖阳下,悠闲自得地晒太阳,晒得红彤彤油汪汪,令人垂涎欲滴。

进入腊月就可以打年糕了。米粉蒸好以后,在石臼里反复捶打,之后用印模压成年糕,接着在案板上敲打,一条细长的年糕就脱模而出。大家娴熟有序,敲打印模的声音此起彼伏,过年的气氛也在"啪啪"的印模声中升华。做好的年糕浸泡在水中,等过年时随拿随吃。

乡下过年,家家户户都要磨豆腐。过去,乡下也没有什么菜,豆腐算得上能拿得上饭桌的佳肴了,再说,用豆腐制作出来的菜肴还真不少,总之,过年都得磨上几盒豆腐。豆腐一般要做两种,一种水豆腐,一种是干豆腐。水豆腐一般压至半干湿时就起出,切成小块,浸泡在清水中,随吃随拿,隔三差五换一次水,可以存放蛮久,正月里用于招待往来的客人。而干的豆腐则需压榨时间长点,榨干水分后,切成三角形,投入油锅中进行油炸。炸出来的油豆腐金黄透亮,和鱼或肉放在一起,放在暖锅上小火慢煨,也是一道经典菜肴。

在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猪,猪一般要养一年才能出栏。期间,农村的孩子经常要打猪草喂猪吃。大人们说,比一比谁家的猪养得肥壮,因此,养猪也是我们农村孩子的一份责任和担当。到了腊月快过年了,该是宰杀年猪的时候了。母亲一大早烧了一大锅开水等着,几个有力气的壮汉把年猪摁在凳上后,屠夫手起刀落。刮毛、开膛破肚好一阵忙活。

年猪宰杀好后,晚上就是一顿丰盛的年猪饭。猪血汤、猪下水等吃得满嘴流油。母亲看着我们吃得肚子滚圆,笑着对我们说,也有你们的一份功劳呢。家家户户"稀里哗啦"地炒瓜子花生,也有的人家做米花糖、芝麻片等,村庄的上空香味飘荡。沉寂的乡村里洋溢着欢乐喜庆的气氛,小孩子们盼望着,年的脚步也就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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