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鹦鹉“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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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4文/陈志锋随笔

我在校车上聊及小女安妮常缠着我要猫猫狗狗、小鸟仓鼠之类宠物的事情,校车司机小何有意帮我解围,特地把他自己喂养的雏鸟鹦鹉“团团”送我。安妮如获至宝,欢喜自不待言。她立时撵我上街,天擦黑前给团团买回一个宽大的笼子,然后又飞快从网上买好椰壳鸟巢、彩色秋千、爬爬梯、旋转风车等。花钱的事归我掏腰包,我若是想凑近看一下,逗逗团团,安妮的“规矩”就多了——“告诉你不要碰它!”

团团四月份来的我家,它小小巧巧,深蓝的尖勾嘴,两个大大的圆形朝天鼻孔,睫毛下面小黑豆似的眼睛分外明亮有神,一身洁净、丝缕分明、灰白蕴蓝的羽毛,细脚芊芊,一颠一跳的。春暖花开时节,团团照料起来简单方便。我们每天给它吃点小米、喝点水就行。在笼子外面时,用小盆盛些刚好浸没鸟脚杆的浅水,团团自己跳进水里洗澡。小脑袋在水里快速点动,身子在水里浸一下又迅疾起身,全身筛糠似的用力甩水。团团用小嘴忽左忽右逐一梳理羽毛,跳出盆儿,就算洗完澡了。

团团在笼子外面玩时特别黏人。小不点追着你脚后跟,你走哪,它走哪,弄得我们一家走路时都特别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踩着它了。小家伙走路很少走直线,左一颠右一颠,小鸡仔啄米似的点个不停,细脚丫子快速踩动,特萌。

小何说鹦鹉三个月大到一岁之间是“学舌”的黄金期。我尝试着教团团说话,和它交流互动。每每我说话,团团总歪着小脑袋专注地看着你,听你说。然而几个月过去了,团团除发出与其他鸟类无异的“喳”“ 喳”声外,总是启而不发,没有一点要开口说话的迹象。我平常上班很忙,也没有好多闲工夫探究团团会不会说话的问题。它不说就不说吧,且当它是一只别的什么鸟给安妮逗玩就好。

放暑假后,团团长得日渐健硕。它羽翼丰满,胸腹蓝得透亮,原来只能飞一飞、跳一跳,现在它一口气能飞出七八米外。我每天起得最早,团团的照料之责自然又毫无悬念地落到我头上。我历来喜欢动物,我一边照料团团一边继续和团团互动。早上在房前看书看报把它放在身边,去新房搞卫生把它端在手上带着走,甚至到附近散步也不忘捎上它。团团喜欢逗弄家里的小物件,剪刀、打火机、乒乓球、手机支架等都是它的开心玩具。小嘴一啄一啄,小脑袋推啊推,桌上的“玩具”三下两下全被它丢地上了。我捡上来没两分钟,它又斗霸似的再次给你推下桌去,反正东西打坏了它是不会赔的。大概是太宠它的缘故,淘气的团团嘴巴从不饶人。从笼子里一放出来,它就肆无忌惮地往我肩上飞,爬到我耳垂边、眼镜上,直至我头顶。把它弄下来,它又像电影里抢占无名高地的战士一样,坚决而又毫不犹豫地继续“太岁”头上动土。往身上爬也就算了,团团偏还要欢快地又亲又咬,我的手背、嘴唇、鼻翼、耳垂等处留下了团团几多友好的伤痕。

暑期临结束时,忽然有一天,吃过小米后的团团一边用小嘴左右开弓推着乒乓球玩儿,同时竟清晰地发出了 “团团,亲一个!”“团团,亲一个!”的话音。哈哈!小屁股会说话啰。自此,每天吃饱喝足以后,团团一个劲地“亲”个没完。没过多久,团团又学会了说“陈老师好!”一次,我正在办公室上班,安妮端着团团给我打电话。一旁的团团听到我的声音后忙不迭地插嘴“陈老师好”“陈老师好”。我和安妮被逗得乐不可支,我这个“老师” 立时自豪感爆棚。当初教它说“陈老师好”时,我真应该在前面给它加上一句“起立”就好了。团团越来越能说会道,特别招人喜爱,连一向对宠物嫌而远之的安妮***都喜欢上它了。小女安妮对我既羡慕又嫉妒:“这小屁股呵呵呵傻笑的声音都跟你一模一样!”不过,背古诗有点难为团团了。一首《春晓》背至“处处闻啼鸟”时,团团便开始偷工减料,叽里咕噜不知所云。

生活中处处有学问。鹦鹉逗着好玩,但如何养好它却有不少门门道道。我经常向养鸟经验丰富的小何请教,热心的小何也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前一阵子,团团突然变得羽毛蓬松,黯无精神。一度拱到我手心上,眼睛闭着、嗜睡恹恹的样子。我担心极了,赶紧求教于小何。小何提醒我,鹦鹉属热带鸟类,到了严冬季节它毕竟怕冷。我醍醐灌顶,马上给团团采取保暖措施。果不其然,团团复又精神焕发了。元气满满的团团不停地翻筋斗,抖风车,像小老鼠似的倒挂金钩快速爬行,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歇:“团团,亲一个”“陈老师好”“哈哈哈哈”……肚子饿了?它可不是省油的灯,嘴巴不停地啄它的饭盆子,嘚嘚有声。要是我还不给饭,团团干脆站到笼子横梁上,使劲用脚踩架在边上的饭盆。一边敲饭盆子,一边眼巴巴侧头望你,好似说,“怎么还不开饭?还有人管不?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鸟儿是人类的朋友。用心善待它们,它们也给我们带来开心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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