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寄小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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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3文/邹婷随笔

清明时节,几场小雨过后,万物复苏,莺飞草长。亲友从老家稍来一坛腌制的小蒜,那入口浓香的蒜味立刻征服了我敏感的味蕾,一股催生我流"口水"的清香,勾起了我浓浓的小蒜情愫。

小蒜又称野蒜,多生长于山坡、丘陵、山谷、荒地以及田间, 成群生长,耐旱、耐瘠、耐低温,是天然的绿色野菜,称得上"山中闺秀,春天嫩芽".提起小蒜,它的净白,就在眼前浮现,它的辛辣,就在味觉里泛滥,无法抗拒,记忆又回到童年那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小时候,时常和伙伴们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寻觅小蒜,一旦发现它,就小心翼翼地清理掉旁边的泥土,直到洁白的蒜头根须裸露出来,再连根拔起。小小小蒜土里钻,绿缨带露摇风满。那是天赐的美食,在一个个土疙瘩里,它的影子隐隐约约,让人惊喜,让人寻味,在深翻的土壤里,闪烁出自己的光芒,几个一团、一堆分散在各处,似乎在和人捉迷藏。小蒜雨后长势茂盛,一般生长于每年的二、三月和八、九月。俗话说"春吃芽、夏吃瓜、秋吃果、冬吃根".阳春三月,春生万物,气温由寒转暖,这个季节多吃小蒜,能帮助人们五脏从冬藏转向春生,有利于肝气疏通,健脾和胃。

和大蒜有数十个蒜瓣抱团不同,小蒜多为独蒜。人们把这大自然无偿的馈赠洗净剁碎,和辣椒搅拌在一起,饭桌上顿时生机勃勃起来。春天的气息,热烈的劲辣,让人血脉偾张,一根细细的小蒜能吃出丰收季节的恣意和畅快,那青色的碎末和油珠漂浮在面汤里,如雨后狭窄蒜叶上细微的露珠一样,碗里有太阳跳舞的影子,温暖,澎湃,充满了希望。啜一口面汤,小蒜葱郁的气味中夹带着呼啸的山风、铿锵的雷声和大地翻滚的声音……对吃腻鸡鸭鱼肉和山珍海味的人来说,清香、素净的小蒜更能刺激胃口。

小蒜,从《诗经》里走出来的"薤白",抖落了一身的沧桑,携裹着地层深处的气味,泼辣地出现在世人面前。光阴似箭,远离了家乡的黄土地,也远离了小蒜,小蒜的味道只在记忆里生根发芽。它以特有的墨绿、鲜嫩、清新的姿态带着自己的追求与梦想,在树林里,石缝中,倔强地生长着,高昂着头,顶着一株白色的小花,奋力向太阳靠近,在细叶上、花蕊中荡漾着,给春天增添了无尽的绿色与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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