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在乡村自逍遥

知远网

2024-01-12文/夏雪芹随笔

近些年,农村人有钱了,大多热衷于去城里买房子,设法挤进钢筋混凝土筑就的森林,成为时髦的城里人。而我却恰恰与他们相反,愈发喜欢乡村。这倒不是因为我的年龄大了,也不是因为我多年工作生活在乡村,而是因为我本就生在乡村,长在乡村,我的根脉深深扎在乡村罢了。确切地说,乡村是安放我灵魂的地方。我觉得乡村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那般亲切;乡村里的人是那么的憨厚朴实、善良勤劳、可敬可亲。坦白说,生活在乡村,我感到很舒坦。

读书时,我就喜欢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之类的诗句,设想着等自己成家了,也像当年陶翁一样,乐居乡村,置一处农家小院,种几亩薄田,做个乡野老农。还别说,这个愿望真实现了。

前几年,家里人都搬到城里住了,留下一处宅院和几亩田地,都归我管了。我盖了几间青砖瓦房,是那种起屋脊的带木梁的房子,这样设计的目的是,瓦楞里可以住麻雀,房梁上可以住燕子。又置一方小院,院里种满了花花草草,虽不名贵,但四季花香不断,常绿不衰。特别是那几棵高大的棕榈树,郁郁葱葱,是我家乃至村子里最突出的风景。冬天,所有的树木都萧条得只剩下赤裸裸的枝干时,我的棕榈树却依然是满树的苍绿,散发着蓬勃的生机,这时,凡来我家的人,都有一种还是春天的感觉。曾有一位好友冬天来我家玩,她说走进我家小院就像走进了美丽的西双版纳,我听着无比受用。我也曾为小院填词一首——《清平乐·乡居》:"茨河之畔,有处农家院。四季风光均独占,秋月春花尽看。梦中雪月风花,醒来煮酒烹茶,甘愿于斯终老,不贪世外繁华",表达我对小院的喜爱之情。

至于几亩田地,也是我的至爱。起初我并不懂得怎样去种,但我勤快啊。常言道,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着咱咋着,他们种啥我种啥就行了。闲暇时,我都会到地里除草,常常是"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那种大汗淋漓的感觉真的好痛快。我其实并不在乎庄稼的收成多少,享受的是劳动的过程。有好多人不理解我这种行为,也常听到有人揶揄道:你一个月几千元工资不够花吗,还在地里受这份罪?对于这种情况,我通常是不加解释的,因为他们不懂我的快乐。我曾自诩为"小地主",兴之所至,有时还会发发朋友圈,给大家分享我劳动的快乐。

这些年乡村巨变,老房大多拆了,四周都盖了小洋楼,小院依然如故。虽然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但我还是不愿拆掉重建,我担心瓦楞里的麻雀,担心房梁上的燕子,我不愿搬到城里去住,虽然也在城里买了房子,因为我舍不得我的花花草草,舍不得我的庄稼,我走了,它们怎么办?我觉得我是属于乡村的,我是不能融入城市的。说实话,我早些年就有去城里工作的机会,可我都放弃了。

人各有志,有人喜欢居城市,有人喜欢住乡村,但不管住哪里,宜居才是第一位的。于我而言,乡村才是宜居之所。也许,你会说我没出息,这个我承认,可我改变不了自己。也有人问我住在乡村的感受,在这里我用才写的一首《随感》来回答吧:少时无大志,置宅野河湾。薄地十余亩,砖房三五间。村民相守望,邻里互攀谈。闲似云间鹤,悠悠自往还。

做一世的乡野农夫,采菊篱下,种豆南山,足矣。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