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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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14文/郭宏文随笔

立夏,也称“春尽日”,标志着春季的结束、夏季的开始。万物繁茂,始于立夏。元代理学家吴澄在《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写道:“夏,假也,物至此时皆假大也。”夏,就是长大,世间万物到立夏这个时候都长大。

古人将节气分为“分”“至”“启”“闭”。“分”为春分和秋分,“至”是夏至和冬至,“启”为立春和立夏,“闭”是立秋和立冬。“二分”“二至”“四立”加起来合称为“八节”。立夏以后,正式进入雨季,雨量和雨日均明显增多。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夏季是农作物旺盛生长的季节,充足的光照和适宜的温度以及充沛的雨水给植物生长提供了所需的条件。

年年立夏,母亲都会早早起来,把准备好的鸡蛋打到一个个蓝边的瓷碗里。一大家人每人都要吃上一碗嫩嫩的鸡蛋羹。母亲说,夏天是大忙的季节,天长活累,吃一碗有营养的鸡蛋羹才不会苦夏。

立夏这天,我们那个山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所有人都不能动粗。整个屯落,不仅没人打牲口、打孩子,就连平日里一些特有的吵嚷也会消失。

立夏来到山屯时,山就有了成堆成片的绿棵棵,树就有了成串成团的绿叶子,水就有了成丝成缕的绿波纹。看到山绿了,树绿了,水绿了,整个山屯都绿了,我深情地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立夏所创造的鲜嫩的、清雅的绿意。我甚至想化为夏日调色盒中的点点绿意,被清风的刷子蘸着,随意描绘到山屯的任何一缕生息中,成为山屯绿色风景的一分子。

“羊盼谷雨,牛盼立夏”,这是七太爷常常念叨的一句话。这立夏的绿,牛羊们贪婪地吃着,让放牧的七太爷悠闲地哼起了京剧唱段。唱完一段,七太爷又在草坡上甩起了“啪啪”的鞭响,惊得山麻雀“叽叽”地叫起来。

山杏的果子已经手指盖大。此时,山屯的孩子们望着满枝头酸溜溜的果子直咽口水。于是,一个个淘气的男孩子爬上树,采摘那酸溜溜的青杏。当青杏在孩子们的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时,那酸溜溜的味道就眯眼皱眉地写在了脸上。

立夏,我家的菜园子成了最热闹的地方。菜园子里的那几畦子黄瓜秧伸出了蔓,几畦子豆角秧也伸出了蔓。父亲把准备好的秫秆有规则地插到泥土里。那架起来的黄瓜架和豆角架,不久就会结出鲜美的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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