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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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18文/陈裕散文

节气的站点在立秋后停靠,打开门楣,一地秋语,满目秋光。

屋顶的尖角刺破星辰,霞光一点点倾倒出来,一缕秋风拉长万物的影子,抬头望去,斜阳更见斜阳。晨光落满,日子照常,只是大地上多了数重深沉,厚了几许缤纷,草木知节气,山水晓气运。

秋天暗语,气候微调,如流水般从夏天的炎热转向初秋的清爽,人间又有了新旅程。知秋的都是大地上孕育出来的生命,感知天地的变化,它们已整理好行囊,最合时宜的在季节的路口开始对秋的凝望,准备一场循环往复的节气旅行。无论平地与山尖,草木最繁盛也最能体会秋天的意味。不屑说它们拿千山通日月之大气魄,单是随秋离落的顺势而为,枯荣自律的秉性就足以引领风骚了。知秋知秋,知的是理是势。理在节气之风,秋风乍起,“风吹一夜满关山”;秋风盈盈,势在必行,行在哪里呢?“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秋风是秋天的使者,它捎来季节的语言,一阵秋风,留下万语千言,一阵秋风,洋洋洒洒写下秋文满江山。秋风还唱得一曲好歌,韵律婉转,唱尽风华遍湖海,唱出风姿盈人间。

秋色微徐,天空顿觉高远。蓝色背景的天宇,放大了自己。那些俯首低眉的云彩,昨天明明还在眼前舒展着身姿,秋风一过,便换了模样。近处低角,远处横眉,秋色天空里的云朵,多了些凝重。行走在秋天的路上,顿觉气息悠远,如果你的脑海里能想起“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这样的诗句来,也不枉秋色的用心排遣了。

秋色更无言,都在一片光影里。“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大自然的色彩永远让人趋之若鹜,它的美景总会使人流连忘返。秋天的色彩似童话般斑斓,而色彩中的橙黄最为浓烈。绿在秋天里已是夕阳西下日薄西山的颓势,但生命的厚重并不在于形式上的排布,更多的是对内涵的感悟,这感悟是无声的,秋天的绿就是这个样子,不再绿得发亮,而是绿得幽深绿得纯粹,一直绿到骨子里。看那苍松翠柏,它们的绿深深沉淀在叶子的脉络上,茎秆的纹理中,好像一泓深潭,连自己都要沉进去,这是大自然以草木的视角内敛生命的真谛,万物有灵,皆能体验气象万千的峥嵘。

秋天的主色还是金黄,黄色是阳光的精华,它把生命淬炼得最为精彩。黄色还是一种储存,生命的气息一点点浓缩,最后都在色调里隐喻着生命的强大力量。黄色更是一种丰盈的结局,人间付出的劳作,都在一望无际的稻田里呈现色彩的给予。这样的色彩便是人们生存的期冀,它遍布的越广,人间的温饱更盛。

其实有关秋天的话题总是无法用语言详尽,唯有走进秋天,你才能深切体会秋天的恢弘气势。也许你会说秋天年年不过如此,是啊,每一个秋天,不都是这般光影徐开,色彩渐进吗?可是如果你真的用心去走进秋天,你就会有种“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真实体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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