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蕻炒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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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9文/韩勋散文

蒜薹、雪里蕻,都是平平常常司空见惯的东西,却都要搭一个难写的字给自己加分。薹和蕻,笔画繁多,幸亏好多人用的是拼音输入法。

如果雪里蕻不用盐腌,恐怕苦得吃不成吧,没试过。一腌,便成了咸菜的一种,吃到嘴里微微发苦,但恰恰就是这点杀口的苦味成就了它,多少年来一直占据一些家庭餐桌一角儿。

但是我劝大家不要常吃雪里蕻。比如早餐吃馒头、稀饭,最好炒或者凉拌个萝卜、莲花白什么的,有营养,味道好。如果拿雪里蕻佐餐,可口是可口,但是吃多了盐分吸收得多,恐怕不是好事。所以我家十几年来没买过它,早饭几乎从来不吃咸菜。前几天家里有事,顾不上做晚饭,老婆说如果有雪里蕻夹个馍多省事。

这是给我亮耳朵呢——想吃雪里蕻了。第二天早上进了早市就往西头走,那是卖雪里蕻的老据点。每年一到初冬,一小伙儿每天拉一车雪里蕻来卖,买的人挺多。但是整个市场几百个摊位仅此一家,由此便知雪里蕻在家庭餐桌的小众地位。

我走到跟前问有没有腌好的,小伙儿一愣,看我两眼说,要买腌好的要往超市走,还不一定有。心想今天早饭肯定是吃不上了。谁知走到早市东头,却有一家卖现成腌好的,从来没见过。大喜过望,买了一小撮儿,外加一小兜泡好的黄豆,拢共才三块钱,起码可以吃五六顿吧。

腌好的雪里蕻发黑,软塌塌的,是盐杀掉了它的翠绿和挺拔,听说地里的雪里蕻能长到一米多高哩。回到家煮黄豆,切雪里蕻,放葱花、辣椒面一炒,闷闷的香味便出来了。

好多年不吃它,一吃便觉出买坏了——那闷闷的香味太诱人,吃了就止不住嘴,两个人一顿就吃了小一半儿。饭后嘴里咸,老想喝水。一念想起五六十年前,我家邻居的妈妈有病住院,捎话回来说伙食吃不惯,想吃点儿好吃的。邻居爸爸就把家里腌的雪里蕻炒了不少,里头加了肉丁。这种做法我几十年后吃过,雪里蕻见到肉丁很是滋润,颜色立马绿了好多。邻居爸爸装了一大瓶给妈妈捎去,剩下一盘子,让他家两个小男孩儿偷偷吃完了,咸得他俩趴到自来水龙头喝凉水,拉了好几天肚子。

所以雪里蕻虽好,但一是要少吃,二是千万不要和肉丁一起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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