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游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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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文/殳语散文

拉钩

很小的时候,我对父母的疼爱没有印象,或许小孩太多,大人根本无法顾及,只要不让你饿着、冻着也就足够了。没有玩具,没有糖果,没有幼儿园,村里的孩子大大小小都是自娱自乐,玩泥巴、爬树、打架,总不消停。渐渐地,大小孩子也知道拉帮结派,而且特别讲义气。于是,一只手擦着鼻涕,另一只伸向对方拉钩结盟:"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就是誓言,还特别当回事。时间久了,拉钩的事也许淡忘了,孩子的脸善变:"不跟你玩了,你坏!"决裂的心果敢坚决,好像一辈子都不回头了,小脸挂着泪珠,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过不了多久,两只小手又能黏在一起,再次拉钩盟誓。

兄弟姐妹多了,大的带着小的玩很正常。我有时想让哥哥带着晚上去邻村看电影,十有八九,哥哥都会悄悄溜了。这时我也会发飙,连哭带喊地控诉,哥哥不得已就用拉钩的方法哄我:"下次一定带你,不信就拉钩。"效仿之下,为了甩掉后面的尾巴,我也用同样的方法应付妹妹们,偶尔,也感觉这样做很不厚道。

那个时候,我们像野花一样地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生长,风吹日晒,与泥土为伴,也能茁壮成长。有一天,大人终于能歇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我们,笑着说:哎呀,长这么大了!

过家家

几个小脑袋凑到一起,叽叽喳喳地商议着什么,然后两个一伙地散开,低头,小眼贼溜溜地打量一下四周。

突然,欢呼一声,蹲下去,捡起一块瓦片,使劲地在地上刨,不一会,地上就有了小拳头一样的圆坑。女孩子指挥身边的男孩:快去找碗筷。男孩子听话,一溜烟地跑开,猴一样地爬上树,摘了几个梧桐树的果子,果子还没成熟,但紧连着果籽的是呈船状的东西,小朋友用它来当"碗"玩。

想起梧桐树的时候,我都会很开心地抿着嘴笑。很小的时候,门前种的梧桐树就长得很茂盛了,夏天总有知了在上面嘶哑地叫,午休时最烦它的不识相,恼了就拿了竹竿朝着树梢一顿猛打,嘴里还恨恨地嚷:让你叫,让你叫,也不嫌累,敲死你!知了识趣地闭了嘴。可不一会,那声音又从另一棵树上响起,最后,看到满地的梧桐叶,无奈地伸了个懒腰,扭头进屋睡大觉去了。

夏天快过去的时候,梧桐树结满了籽,那呈船状的东西两边各有二粒,看着它们成熟时掉下来的姿势真的美不可言:像舞者优雅地舒展身姿,悠悠地转着圈,一、二……还没等数过来,"飞船"已经轻轻地落在眼前,船底触地,向一边倾斜,捡起来一看,完好无损。嘴馋时也将那些籽炒了吃,有一点香,但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多吃,毕竟它不是用来吃的。倒是屋后院子里的槐花惹人眷恋,一串串开得香甜不说,细碎的绿叶嫩得招风。那花,想起来就叹气,真的好白啊,摸一摸,心里就会柔软,闻一闻,有淡甜的香窜入鼻息,霎时清爽透骨。

女孩蝴蝶般忙碌,那个刨好的坑当锅,用梧桐籽、槐花做菜,装模作样地盛在"碗"里,拍拍手,喊男孩:吃饭啦。俩人拿起树棍当筷子,认真地做吃饭样,嘴里还有滋有味地说:真好吃。

躲猫猫

当婴儿还睡在摇篮里时,大人喜欢逗他们,无意中就将躲猫猫的本领传授给了他们。

"宝宝,这边,那边",每每见亲朋好友抱着小孩,就喜欢站在后面,手里拿个东西左右晃动逗孩子,咯咯咯的笑声,大人听着心都化了。

"躲猫猫 啰",一声召唤,几个小黑影从各自的家门口窜出来,聚拢,又快速散开,躲进自认为神秘的角落。月儿朦胧的光随意洒在村子里,有的地方仍然黑乎乎的,好像故意为捉迷藏留下一片天地,这是农村孩子小时候常玩的游戏。

农忙时节,生产队的晒场里铺满稻草,草垛一堆又一堆,小小个子钻进去,不仔细寻找还真是难以辨别真伪。每个人都不希望被捉住,于是藏得十分隐秘,无论如何也不出声。实在找不到,恼火,扭头回家睡觉,将藏得执着的小伙伴无声地"抛弃".

天黑时,总听得大人寻孩子的叫骂声,在安静的村庄回响。躲在草垛里睡着了的孩子,被大人拎出来,少不了挨一顿揍。孩子哭过之后,很快忘记,下次再躲到另一个不易寻到的角落……

一朵花儿,从蓓蕾到绽放,很美很美。一生中有太多的不舍,年少的时光是那么纯净美好,虽然无法随意愿停留或拥有,但能用记忆去珍藏,用文字去保鲜,或许能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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