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开的花都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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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文/崔向珍散文

初夏的风,吹过城市的天空,吹过乡村的田野,吹过绿油油的叶片,吹过五颜六色的花朵,把温暖的香气送的到处都是。

慵懒的午后,街上行人稀少,停在银座商厦旁边的献血车格外醒目。看来手机上的信息没有错,终于找到它了,我和妹妹三步并作两步,高兴地跑了上去,把正在门口打盹的司机师傅吓了一跳。我们扫了场所码,量体温,称体重,登记,扎手指验血,然后坐下来等待。

一个已经献完血的壮年男子,从里边的小隔间走出来,晃荡着一只空袖管,在最近的沙发上坐好,右手摁着左胳膊上的止血贴,看一眼桌子上的小闹钟,开始跟我们聊天。我们问他是不是第一次献血,他笑呵呵地说应该是献了十几次了,记不太准。趁着年轻身体没毛病,多献几次,心里踏实。豪爽的司机师傅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我和妹妹轮番给了他一阵子赞扬。

妹妹验血比我早,她进小隔间抽血的时候,又上来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正在忙碌的护士看她挺瘦,问她以前献过吗,她说从上大学起就开始献血了,没问题的,别看我瘦,骨头里头长肌肉,身体好着呢。听了她的话,我们几个人一起笑了,快乐的笑声吸引了从车边走过的两个小伙子。他们转到车门边,连蹦带跳地进了车厢。

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一个瘦高挑的小伙子,胳膊上和脚腕上都纹着黑色的图案。我对纹身一向是比较排斥的,如果是在往常,我可能不会靠近他们,也不会跟他们说话。可是今天,在献血车上,我却很想跟他们说说话。护士问他们多大了,他们说19岁了,去年刚满十八岁就去献了一次血,是在上海打工的时候。那次献完了血,跑到饭店里点了几个好菜,两个人喝了一肚子饮料,撑得肚子溜圆,他们用最值得纪念的方式,开心地庆祝自己长大成人。

轮到我抽血的时候,护士问我这个年龄怎么还来献血,我笑说年轻时身体不好,献不了,现在身体好了,还能赶个末班车。

两个小伙子抽完血,我们都坐在休息区观察等待,很自然地聊起了献血的话题。两个小伙子说是因为想当兵。当兵跟献血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当初年少轻狂,觉得纹身很酷,结果现在想当兵了不过关,想着先做点热血男儿该做的,就想起了献血。我问那你们还想当兵不?他们说想,已经问清楚了,好在纹的图案不大,咬咬牙去正规医院把纹身洗掉,半年以后应该就可以报名参军了。

看着面前这两个傻得可爱的小伙子,再想想他们穿上军装英武的样子,我的眼前一片阳光灿烂。我们一起走下献血车,一起走过一条长长的花坛,两个小伙子跟我们摆手再见。目送他们大步流星地走远了,我才收回视线,低下头来看向五彩缤纷的花坛。花坛里的那些花朵,正在明媚的阳光下闪闪发光,都呈现出了自己最美的颜色。这个值得我热爱的初夏,该开的花都开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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