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与诗

知远网

2023-07-27文/李禹延随笔

春分的惊雷炸开了生长的裂缝,四季节气的变幻如同几千万年一样,春天就在春雷和雨水中到来,没有姗姗来迟也没有提前入场,一切都跟几千万年一样井然有序。

但是每个人眼中的都是那么千篇一律又独一无二,叶子依旧在雨中发芽生长,花儿依然是舒展开放,可人们非要说出不同,人们用诗用画,或吟或唱,总说春天怎样,春天的花草雨水怎么样。其实说出来的,不过是自己的心情怎么样罢了。

比如白居易在兴致高涨游玩杭州孤山寺时,看着那些冒芽的草尖儿,还有夹杂的野花时,非得说上一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说到底是清酒微醉,策马奔腾时的眼花缭乱吧,花儿草儿不过是到了冒芽的季节绽放和冒芽罢了。

春天花草多勃发,树木多生长,大概为了弥补夏天的高温,或者是南方夏季风太过强盛,故而雨水甚多,而且不如夏季暴雨,春雨是绵长潮湿的,又好像雨水里蕴藏着各种神奇的种子,恨不能从墙上催发出绿草红花来。春雨一下,一些花儿就开了,要给这灰蒙蒙的雨幕添一笔自己的颜色,好让这灰暗了许久的天变得活泼一点,于是白梨花,粉桃花,红海棠,黄迎春……大大小小、高高低低,都开在自己的地盘上,聚得多了,远远看去像飘来有颜色的云。韩愈看到这绵绵不绝的雨和冒尖的草芽,非说是"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前有"春雨贵如油",后有"下雨润如酥",其实它不过是在春天这个季节下着春季的雨水呀。

一夜雨过后,花瓣被打落了。轮到叶子抽芽了,花叶更替,本来是很正常的事,可在要跟情人分别的李商隐看来,倒是"东风无力百花残"了,其实是他不忍分别心中愁苦吧。朱熹还助长东风气焰,只有"等闲识得东风面"了,才能"万紫千红总是春".其实与我东风何干呢?李清照倒是客观多了,与卷帘人对话中说到"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在不同时代,对着自然而然发生的春天描绘自己的心境,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也把自己的心情加诸于春天或者春天的事物中,赫尔曼?黑塞在《花枝》中颤颤巍巍地写到"花枝在轻风之中,总是摇曳不停,我那孩子一般的心,总是动荡不宁……"

春天还是那个春天,花儿总是那个时候开,草总是那个时候长,存在的依旧是那样存在,眼中的不同,大概是心情不似吧。正如《花枝》中:摇动在晴天和阴天之间,摇动在愿望和断念之间。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