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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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30文/寇俊杰随笔

电影《我的美丽乡愁》的主题曲是《寂寞宇宙》。这寂寞够大吧?这首歌虽然曲调低沉、缓和,歌词却给人带来震撼,让我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美丽乡愁……

我从小生活在乡下,要说乡愁,也只能从在镇里上初中时说起。那时,家离学校虽说只有十几里路,但因为没有自行车,还要上早晚自习,自然要吃住在学校,每个星期回家一次。于是,“每逢周六倍思亲”,放学的钟声一响,同学们就像出笼的小鸟,一个个向家飞去。一路上和同村的校友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头。

一回到家,厨房的案板上必然放着好吃的,或是亲戚送的点心父母没舍得吃,或是母亲中午刚烙好的焦黄的油馍,或是锅里母亲特意剩下的肉菜。总之,那时的乡愁总和吃有关。

上高中的时候,我去了县里,离家更远了。为了省路费,一般情况下,我一个学期才回家一次。因为要参加高考,平时功课忙,无暇思乡,只有放假时才感觉时间过得真快。

离家还有几十米,乡亲们见我就笑着打招呼:“大学生回来了!”说得我满脸通红,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那时的乡愁,就是一棵树的根,只有深入故乡的泥土,才能获得前进的动力。

后来,我真的考上了大学。离家几千里,家书连两端。我写学校生活、校外见闻,父母说家长里短,让我吃好睡好,别惦记家里。每一封家书里都有很多以前说过的话,它仿佛一日三餐,虽不可能花样常新,却是日子的重要组成部分,一点儿也缺不得。那时的乡愁就是一杯白开水,尽管没有味道,但谁又能少得了呢?

我大学毕业后,在县城的一所学校教书。我成家立业了,父母也老了。想接他们进城享几天清福,他们却说什么也不来,只说在乡下住惯了,哪儿也不想去。

想想我在城里十几年了,也只有父亲来城里看病时住过我这儿,母亲在我媳妇坐月子时住过我这儿。我买房时,他们拿出毕生的积蓄,却没在新房子里住过一天。如今,父母已白发苍苍、背影佝偻,为儿女付出了一生,他们对儿女的期盼也只有“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而我能给他们的又有什么呢?

常回家看看!父母年事渐高,行动不便。儿女工作再忙,也要忙里偷闲。这时候,尽管你已是江河,乡愁却仍是你永不枯竭的源泉。

乡愁永远都是美丽的,因为那里有永远至爱至亲的父母兄弟,有可亲可敬的乡里乡亲,有一同嬉戏长大的童年伙伴,还有儿时的供养、成长的扶持、长大的牵挂。一个人如果没有了乡愁,就算他可能拥有宇宙,那也一定是一个寂寞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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