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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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31文/马健随笔

我家附近有条老街,这里是一个充满着市井烟火气的地方,有着古老的建筑、古朴的街道和无数的小店铺,显示着特有的生机。

这里有许多的街边生意人,卖早餐的、修鞋的、配钥匙的、缝纫的……他们大多没有门面,只是在老街的角落或者偏僻处,摆一个摊子,热热闹闹开业经营。我们这些老街坊大多数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有时只得以师傅等名字相称呼。

老街的进口处是一对老年夫妻,修鞋的。男的70多岁,只有一条腿,每次出摊都是扶着一条板凳在地上磨来磨去。女的有60多岁,花白的头发顶在脑袋上,像缠着的白头巾。脸上布满蚯蚓一样的皱纹,目光低垂却透着淳朴与善良。很多街坊邻居喜欢拿鞋给他们修理,他们总是认真干活,收费低廉。无论刮风下雨、严寒酷暑,他们的脸上总是露出笑容,和那叮叮的敲打声、轧轧的机器声,很自然很和谐地融合在一起。

张姐的自行车修理铺就在隔壁,一辆自制的工具车、一辆平板车和一些叮叮当当的工具、配件就是她的全部家当,一辆电动车是她的外出服务车。张姐的丈夫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有个女儿正在读大学,已经大四了。正是找工作的关键时期,很多地方都需要花钱,所以她一直从事着这份虽然辛苦但收入颇好的工作。好在女儿很听话,也不需要她太操心,成绩一直是最棒的。每次张姐把内外胎安然地放入车轱辘里,她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完成了一个极有难度的工程一样,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老钱的早餐车放在老街的一个角落,车上是一个大大的柜子,柜子上放一口锅,一块砧板,一些筷子和碗,下面装着四个轮子,可随时推走。早餐车旁边放几张简易桌子和几张凳子,懒惰的小区人总是在这么简单的环境下吃着美味可人的早餐。老钱的早餐车旁总是挤满人,成为老街里一道特别的风景。或许现在人真的变懒了,连煮早餐也不愿意;或许他们放心老钱的手艺和食物的卫生,每天早晨,老钱的早餐车里的豆浆、包子、麻团等被人一扫而空……

小区门口有一棵老槐树,倚着一家叫“洋洋水果店”的店铺,守店的是一对善良、朴实的中年夫妇,他们很会做生意,水果都是最新鲜的。从我第一次在他们那买了水果之后,再路过,他们总是会笑眯眯地和我打招呼。那样的笑,让人不忍拒绝,也不好意思空手而归。他们的家就在小区的院子里,是租来的,他们和我一样也不是本地人。他们一家人似乎都很喜欢那棵老槐树,择菜、吃饭,孩子写作业,老槐树下是他们一家人快乐的根据地。

老街里,像修鞋的残疾夫妇、张姐、老钱,以及水果店老板,这样的生意人还有很多。他们每天在这个城市营营役役,心无旁骛,把服务做到极致。他们只是最普通的劳动者,却是城市不可缺少的一道风景。因为他们用辛勤的劳动方便了别人,又为自己创造了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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