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牵牛织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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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文/马从春随笔

秋风乍起,稻花飘香。宁静的七夕之夜,坐看天上星光点点,怀想人间千古爱情,别有一番情趣。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儿时的语文课本里,杜牧的这首诗让我印象十分深刻。老师告诉我们,七夕节源于汉代,至唐宋时已经非常流行,节日主要内容是少女乞巧,故又称“女儿节”、“乞巧节”。母亲说,七夕是牛郎织女一年一次的相聚之日,喜鹊们都赶去搭桥,当天一般会下雨,那是他们相互倾诉的眼泪。

奶奶说她小时候,每逢七夕,姑娘们就会用五彩丝线穿针乞巧。奶奶出身于旧社会一个封建大家庭,七夕节拜织女是她最喜欢的事情。月光下摆上一张桌子,上面有水果、酒、茶等祭品。还要取来几朵鲜花,用大红纸包好,插在瓶子里。女孩们提前斋戒一天,沐浴更衣后,在案前焚香礼拜,然后一起吃花生嗑瓜子。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观赏隔河相望的牵牛织女星,一边向织女乞求智慧和美貌,好嫁个如意郎君。

少时家贫,平日里没什么好吃的,但是七夕晚上就不同了。由于家里女孩子众多,母亲对七夕节相当重视,我也跟着沾了光。院子里的葡萄架旁,母亲在小桌上摆上自制的糕饼和一些时令瓜果,对天祭拜祈福。我和几个姐姐躺在竹凉席上,沐浴着清凉的晚风,尽情享受着美味的食物。调皮的哥哥还大着胆子,竖着耳朵在葡萄架下,试图偷听牛郎织女的绵绵情话。母亲用蒲扇给我们赶蚊子,还不时地指着天上,绘声绘色地讲述各种各样的神话故事。

七夕是历代文人墨客们喜爱的诗词题材,但是大多写得十分愁苦,相比之下,我最爱宋代秦少游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首词一改人们哀怨的传统,幸福甜蜜而积极向上,读来让人动容。

随着传统文化的回归热潮,七夕开始被人们称作中国的情人节。让舶来的那些西方洋节日退退烧吧,老祖宗传下的文化精髓必须继承与弘扬。七夕之夜,不需要玫瑰,不需要巧克力,月光下情人们紧紧偎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星星为媒,牛郎织女作证,千年的浪漫诗意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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