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伴一起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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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6文/赵理章情感

正月里的一日,去家乡的老亲戚家吃晚饭,去时坐在我妹夫车上的时候,就与老伴说,我们返回时,步行走回吕城,这一建议与老伴一拍即合,老伴对我说,就好比平时我们晚饭后散步一样,活动活动也蛮好的。

亲戚家的村庄名为杨元里,距离吕城集镇约6.5公里,比我老家马元里村略远。这条十多里的路我太熟悉了,从小时候走得动起,至今不知走过了多少次,不过自从有了自行车,结婚以后又迁至集镇上,我步行回家的次数就很少啦。

晚饭后的八点二十分,弟弟姐妹们一个也不愿与我俩做伴一道步行,说路太远不想陪我们,随后他们坐上车,落下我们俩,一溜烟似的,很快远离了我们的视线。

我俩走出村外,沿着一条笔直的渠道水泥路,慢悠悠地边走边聊,兴致很浓,谈笑风生,这一感受,只在恋爱时有过,四十多年过去了,难得重温这样的浪漫。

夜幕虽笼罩着农村的大地,但每走几分钟,道路两边的不远处,就见有村庄里住户人家的灯光。路旁每间隔百米,安装有一盏感应式路灯,路灯杆上微弱的灯光,人一走近光线就大亮起来,人走开后马上就又暗淡下来。我与老伴很惊讶:想不到现在农村的村道间,路与灯也弄得如此之好!

走着走着,发现一个村子里,只有三家的窗户有灯光,见此景,顿感农村的萧条。是的,这是城市快速发展的结果,村里的年轻人都已到了集镇和城市居住,他们的父母大都已在子女的身边,包括我们也早就居住在了吕城集镇上。

与老伴边走边议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渠道的顶端,吕城东战备河六号桥处的抽水站,从渠道路下坡,踏上桥头时,老伴突然说起了一件事,四十年前我们刚结婚不久,我从家里骑着自行车,老伴坐在车上,行至此,从渠道路下坡时,我们没有下车,由于下坡冲力大,一时急刹不住车,车前轮直冲到桥面的边沿,因桥上没围栏,差一点连车带人摔下五米深的河中,当时我俩吓坏了,多少年来每想起这事,心就有余悸。

吕城东战备河,开挖于一九七四年冬,全长四公里,南至六号桥附近的大荆村,北至大运河吕城段。战备河西岸建有一条六米宽的水泥路大道,临河的一侧设有护栏,河道坡上栽有水杉香樟等树木,道路边每隔五十余米,装有一盏高亮度的路灯。

我想起了四十八年前,在此地段参与开挖战备河的情景,当年我与生产队一壮年劳力搭档,工程地段划在西侧,竣工时我俩完成的土方量,是全生产队最高的,获得的劳动工分也最多,那年我正好是二十岁,是最能干活的年龄……我炫耀着从农年代“辉煌”的经历。

静静的夜,亮亮的灯,宽宽的路,我俩手牵着手,不紧不慢,尽情享受着这老来伴的“黄昏之恋”的时光,在这浪漫愉悦的二人世界里,感觉又回到了四十一年前的热恋中。 一小时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到达了吕城,十多里的路程走到了家,因为有浪漫的情调,深厚的感情,相融的情怀,我们一点不感觉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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