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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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4文/陆云散文

如今时节已是处暑,又是一个秋。元朝文人吴澄编著的《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一书中说:"处暑,处,止也,暑气至此而止矣。"处暑,即出暑,意即到了处暑,暑热已经消退,炎炎夏日连同"秋老虎"都算是彻底结束了。

二十四节气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瑰宝,被誉为"中国的第五大发明",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这不,处暑,暑止也,果然很灵验,这两天天气明显凉快了一些。

下午没有出屋,傍晚了,才出去看看,门外的水泥路上遍地都是落叶,我于是赶紧回屋里拿了笤帚、簸箕出去清扫。我躬身弯腰,只顾着埋头扫地,不觉一头撞进了路边那棵我已栽了十多年的枣树四周低垂的枝叶堆里,额头上顷刻又疼又痒起来。我意识到是被洋毛辣子辣到了,不由扔了手上的扫把,一边抓摸着头,一边往我撞的那一堆挂着枣子的枣树枝看。我细看搜寻了好久,没找到洋毛辣子,也不知道这家伙辣我一下,躲到哪儿去了。我思量着秋天来了,洋毛辣子,你也猖狂不了多久了。

南宋诗人陆游曾在他的作品《闲适》中赞美刚刚来临的秋天:"四时俱可喜,最好新秋时。"

处暑是秋天的第二个节气,此时正值新秋,按说还没到大面积秋风扫落叶的时候,我打量着这棵枣树,似乎枣子沉甸甸地正以成熟的姿态欢呼着秋天,而树叶都绿油油的,并未显苍老状,没有一点要落的意思。这一地的落叶竟然没有一片叶子是枣树的叶子,原来是初秋的风吹落了邻家的香樟树叶,我想这些香樟树的落叶原本是无固定归处的,风吹它去哪,它便去哪。

我扫完了门外的落叶,走进院内又见荷花缸里的荷叶都呈焦黄、枯萎状,只有少许十来根荷茎还稀稀疏疏地挺立着,大多数荷茎都七倒八歪地弯曲了,倒挂着枯叶,唯有三四根长着莲子的莲蓬还坚挺着腰杆,把一股成熟的美写在了脸上。佛经说"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徐志摩说"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大自然的万物都是有灵性的,荷花比我们人类对节侯更敏感,秋天它已经完成了一个生命周期,虽残荷败叶却仍傲骨从容,这不,在水下、在泥里,它的莲藕还在节节生长,只是它深藏不露,你看不到罢了。

我怀着崇敬之情为已经弓腰驼背、美丽了一个夏天的荷花清理了一下残叶枯茎。我想起了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诗《早秋曲江感怀》,诗的前四句是:"离离暑云散,袅袅凉风起。池上秋又来,荷花半成子。"我想这或许就是处暑该有的样子吧!

又到处暑,我们又迎来了一个"天凉好个秋",都说春华秋实,谁不爱秋天的满野秋色和大好收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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