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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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16文/姚树森随笔

欣喜地在早市上发现地瓜了。沾着泥土馨香、色泽红润的地瓜是那么的招人喜爱。霎时,几缕无法沉淀的情感又在凛冽的晨风中泛起涟漪……

小时候,虽然生活在矿区,但为了家里的餐桌丰富多彩,勤劳的父亲在劳动节过后,都要在自己工作单位旁边的山冈上用镐头开垦出一小片地。买来地瓜苗后,父亲便利用下班的时间领着我和妹妹往地里栽。父亲先用镐头刨出半尺深的坑,我负责往坑里浇水,再和妹妹往每个坑里栽地瓜苗。父亲一再叮嘱我们一定要斜着栽,要是立直栽,是不爱结地瓜的。

等地瓜苗生蔓伸叶时,在井下劳累一天的父亲升井后顾不得回家歇息,洗完澡立即到地瓜地里翻弄不断生长的地瓜秧(防止地瓜秧长长了再扎下根,影响秋后地瓜的收成)。有时我领着妹妹到离家5里远的井口接父亲,正在弯腰翻地瓜秧的父亲怕我们小兄妹俩饿,总是把挂在自行车车把上留了一天的面包拿给我们吃。

到家后,母亲早已给父亲温热了酒。手端酒盅的父亲边饮边欣慰地说,今年的地瓜长势很好,一定能收获不少,暑期到了,雨水较勤,得及时翻地瓜秧,要是回家晚了,家里吃饭就不要等他。父亲说这话时,母亲的眼睛总会变得湿润。

格桑花耀眼绽放的秋季,父亲推着手推车领着我们来到地里收地瓜。为了防止刨坏地瓜,父亲用二齿钩小心翼翼地翻着。金色的夕阳下,父亲脸颊上的汗水不住流淌,有几滴汗珠掉在了肥硕的地瓜上,瞬间浸润在地瓜表皮的褶皱里……

记得有一年,由于父亲照料得好,我们还收获了一个重达2.3斤的地瓜王。我和妹妹高兴得抱着地瓜王你看我瞧,爱不释手。收获地瓜的时候,母亲还不忘叮嘱父亲不要扔了嫩绿的地瓜叶,那是做“小豆腐”的上等辅料。

地瓜收获到家后,母亲要把没有破皮的地瓜装起来留着冬天吃。而每次烀好的地瓜,父母总不忘叫我们给左邻右舍一家送去一大盘。

雪花飘舞的冬季,母亲经常在做完晚饭后,趁灶膛的煤火欲灭未灭时,给我和妹妹烤上几个地瓜。怕烤煳了,每隔几分钟,母亲都要去翻弄一遍。为几个香甜的烤地瓜,腿脚不好的母亲要忙碌很多次。

家搬到舒兰居住后,勤劳的父亲又在附近的山上开垦了一片地。每当收获后,父母总是把个大没有破皮的地瓜叫我们拿回家去,而长得小的和破皮的,两位老人则留给了自己……

儿子成家后,我每年秋季都要回舒兰买一些当地沙土地里收获的地瓜带给他们品尝。特别是有了孙子后,我还学会了用电烤箱给他烤地瓜……

从早市买回10斤地瓜后,我挑出几个个头小的地瓜留在家里,没有小憩片刻,便骑着自行车载着一大兜子地瓜向儿子的新居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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