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七夕

知远网

2023-06-13文/杜爱平随笔

小时候,每逢阴历七月初七,总会下几天连阴雨。母亲说,那是牛郎和织女的眼泪,我和二哥才不管他们是否鹊桥相会,只惦记水牤牛和地皮菜。

俗话说:“七月七,天牛飞。”我们管天牛叫水牤牛。吃罢午饭,二哥拿出他用口罩布做的网,冲我努努嘴,我马上会意,先他一步跑出家门。

我家后边的小山坡上,在柿子树和酸枣树周围,被淋湿翅膀的水牤牛怎么飞都飞不高,发现有人来,它们更是慌了神,到处乱撞。二哥踮着脚,用力挥舞着手中的网,我在他身后不停地指挥:“这边这边……那边!”二哥脚下一滑,脚脖子被酸枣刺刮出好几道血印子,我惊叫。二哥说:“没事,快逮水牤牛!”看着我把网里的宝贝一只只放进茶缸里,二哥才低头检查伤口。

茶缸装满了,我们转换阵地去采地皮菜。

地皮菜的样子跟发好的木耳很像,呈黑褐色。只有在雨后,它们才会从石头边和草丛里冒出来,天一放晴,就不见了踪影。地皮菜又薄又软,挖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弄破了。二哥笨手笨脚的,我手捧着完好无损的地皮菜在他面前显摆,二哥白我一眼:“你咋不跟我比逮水牤牛?”

回到家,在母亲的训斥声中,我俩去洗脸换衣服,还没收拾完,就闻见炒水牤牛的香味儿了。看着炒锅里因受热而蜷曲的水牤牛,我直咽口水,母亲笑着骂我“小馋猫”。水牤牛的后背有一大块瘦肉,母的还有一肚子子,吃到嘴里更是满口生香。晚饭,母亲把地皮菜洗干净,配上小葱和辣椒炒,滑溜溜的地皮菜入口有一股很重的土味,那味道连辣椒的辣也遮不住,但我们依然吃得不亦乐乎。

童年的七夕,单纯、快乐!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