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豆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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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5文/张燕燕随笔

豆腐脑,我的家乡叫豆腐呢,我一直喜欢吃豆腐脑,乳白色滑嫩如脂、入口即化的豆腐脑,浇上赭色的红糖水,用勺子小心打碎,一半豆花一半糖水,舀一勺入口,甜蜜美味。这是家乡的味道,小时候的味道。

我对豆腐脑一直都是有感情的,这要追溯到那次让我记忆犹新的小学毕业郊游。临近毕业,语文老师兼班主任陈老师决定要组织一次毕业郊游,全班同学之外,还邀请了数学、自然、品德、地理、音乐等任课老师一起参加,并且在前一天的班会课上特别叮嘱,每一位同学自带小碗和勺子,因为明天郊游有美食惊喜。做梦都流着口水的小学生拥着小碗和小勺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齐聚学校,然后步行出发前往目的地。我已然忘记当年的郊游地是哪,但是30年后依然清晰记得的是陈老师从家里一直辛苦挑到那里的两桶沉甸甸的豆腐脑。我们早早地来到满眼绿色的小山坡,自然老师带着我们认识山野里的植物,我第一次知道了野葡萄,还有各种山莓,唇齿留香,是我枯燥童年里自然的馈赠。

那个时候车子是稀罕物,所以两桶豆腐脑陈老师是全靠双肩挑来的,当他大汗淋漓地来到小山坡就马上被贪吃的我们团团围住,原来今天的美食惊喜是师母做的豆腐脑。老师一声令下,我们拿着准备好的碗勺排队领食,一路颠簸,这两桶豆腐脑却依然完好,无散无裂,现在想来,老师是多么小心翼翼才担来这两桶完好无损的豆腐脑啊。

陈老师轻轻地用勺子深深舀起两勺豆腐脑放在同学们的碗中,数学老师轻柔地浇上一勺红糖水,如此重复,直到所有同学手中都分到了豆腐脑,老师们才开始分享。满满两大桶豆腐脑啊,在我们的强势袭击之下立马见底,现在回忆起品尝豆腐脑的场景,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师母早早起床为我们准备豆腐脑的辛劳。头一天泡好黄豆早早起床磨好豆浆,滤去豆渣撇去泡沫,煮开,倒入化好的石膏,静待凝固。寥寥数语,写不出制作中的艰辛。

豆腐脑,其实是豆腐制作中的半成品。熟热的豆浆经石膏点化发生化学反应,大豆蛋白发生蛋白质聚沉,凝固形成细嫩如脑的豆腐脑,入口即化,是老人和小孩的最佳美食。豆腐脑再凝固一点是豆花,我在成都吃过,较豆腐脑食之有嚼劲,加辣椒油、味精、酱油、芫荽、香葱等调料,咸食。我不习惯,我还是喜欢家乡的甜豆腐脑,怀念童年那次难以忘怀的毕业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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