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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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13文/程应来随笔

玩物养志既是世俗的一种生活方式,又是一种信手拈来的生活兴趣。下棋、种花、养鱼、喝茶等都可玩赏,用以收获有益身心的愉悦。

木心说:“玩物丧志者,其志小,志大者玩物养志。”志向坚定的人,玩物可以养趣、养性,自然也能助长其志。气量小的人,反而会被外物对自身带来不好的影响,这自然就是丧志了。反之,则为养志,君子役物。小人役于物。

小时候,由于贫困,没有什么玩具,所以我和小伙伴们经常去路边、野外,捡拾一些有好看图案的碎瓷片、碎玻璃块,用来做玩具。边缘尖锐的,我们便用石头磨平,然后把它们摆放在窗台或者墙角,一层又一层,一行又一行,煞是好看。长大以后,这个习惯也没有被我丢掉。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被遗弃的物品更加五花八门,我的爱好也有所升级。每每遇到瓷片或者玻璃块,我依然会捡拾回来。我还买了一个小型的打磨机,把那些玻璃制品打磨圆滑,再分类之后,把它们粘贴成各种各样的造型,大到假山、亭台、楼榭,小到笔筒、花盆垫等。那些五颜六色的玻璃制品在阳光或者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玩赏至此,我甚至去旧货市场买廉价的有机玻璃,把它们打碎,然后按照自己的喜好,进行各种制作。以至于我的几件玻璃制品,已经被本地的收藏家收藏。尤其那件被我命名为“玻璃塔”的作品,从下到上,有两米之高,是用各种颜色和材质的有机玻璃粘贴而成,被放置在学校展览室的首要位置。既是废物利用,又是观赏品,也是名副其实的“玩物养志”了。

明朝张岱有句名言:“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说的是一个人若是没有爱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对生活不再热爱,活得如一潭死水,这样的人不值得交往。其实,是否值得交往并不重要,但是,人是一定要有兴趣的。

冯康侯也曾说过:“玩物养志,有什么不好?能附庸风雅更妙,现在的人就是不会玩,连风雅也不肯附。”事实的确如此。由古至今,文人墨客,风流雅士,都在“玩物”,而且“养志”。苏轼有云“得二百七十枚,大者如枣栗,小者如芡实,又得一古铜盆,盛之,注水粲然”,说的是他玩石头的养志之趣。蔡澜的那本《玩物养志》也告诉人们,人类活到老死,不玩对不起自己,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只有玩才能得到心理平衡。

想玩并且会玩,这样的人生才更加有声有色有香,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懂得人生的快乐和生活情趣的人,俨然已经把生活过成了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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