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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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14文/曹毓窈随笔

爱,是世上最美的语言,它承载着亲情、爱情、友情,甚至是陌生人之间的温情……我爱爷爷!我对爷爷的记忆时常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时而平静,时而热烈。

小时候,爷爷在我心中的身份是多姿多彩的。有时候,他是米其林大厨,每次一到爷爷家,系着围裙举着铲子的爷爷一准儿守在门口说:“来!大宝贝儿,闭上眼睛尝尝这是啥!”有时候,爷爷是个魔术师,他经常会突然变出一些好吃的、好玩儿的,虽然我知道那是他事先藏在袖子里或者压在帽子下面的,但每当爷爷给我变这样的魔术时,我还是会高兴得手舞足蹈,连连拍手叫好!

爷爷家的门前有一条石子路,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路,每次吃完晚饭后,我都会和爷爷出去散步。我跑在前面,爷爷在后面追,边追边喊着:“慢点儿,慢点儿,可别摔着了!”每当遇到熟人,他们都会对爷爷说:“你这大孙女真招人稀罕!”爷爷总是抑制不住一脸的得意,说:“那可不嘛,我孙女可懂事了。”我慢慢地长大了,爷爷慢慢地变老了,他不再是米其林大厨,也不再是魔术师。依旧是那条石子路,我们出去散步,爷爷再也不能追着我跑了。他太老了,已经跑不动了,再也不像以前一样陪我玩儿了,他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那里沉默,偶尔会有只言片语。再后来,我上学了,爷爷更多的时间只能是坐在轮椅上在窗口望着天,他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了,常常沉默着,一坐就是一天。我只能在周末的时候跟爸爸妈妈回去看爷爷。爷爷说不出话,只是一遍遍地用他温暖而粗糙的手抚摸我,爷爷手上的皮肤就像老树皮那样沟壑纵横。妈妈说,爷爷只有看到我的时候,脸上才会有表情,后来我想,那就是爱吧!可惜那时候的我不懂,我急着要去补习班,我急着要去和同学玩,我急着写作业,我急着……突然有一天,爷爷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还没等我长大,等我懂得“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爷爷竟然真的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我想念爷爷研究出新菜时的眉飞色舞,我想念爷爷向邻居夸赞我时的得意洋洋,我想念爷爷毫无条理的唠叨,我想念爷爷老树皮一样粗糙却温暖的手,我想念、我想念……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会做同样一个梦,梦里有弯弯绕绕的石子路,有冒着袅袅炊烟的烟囱,有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一个老头儿坐在桌旁,不停地往孙女碗里夹菜……梦里的晚霞很美,梦里的星星很亮,和从前一模一样。若时光能重来,我要很早很早就懂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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