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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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15文/静言随笔

第一次被竹子震撼到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在湖北的一座竹山上。满山的竹子,林海一样,青青翠翠,高大笔直,直上云霄。平生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那么好的竹子,我兴奋得像个孩子。搂着竹子转了一圈又一圈。仰头看叶,低头摸干。摸摸这棵,拂拂那棵,棵棵青气逼人,绿意生辉,令人心生敬畏和爱恋。

真正领略到竹子的乡情家韵,是到大悟县的乡间。那里百姓大都依沟临溪而居住,房前屋后长满了青青翠竹。一丛丛,一簇簇,一片片,在风中轻摇。青瘦的叶片,青丽的竹竿,摇出一片清凉,一片恬静,一片诗意超凡。户户门楣掩映在青竹之中,家家人丁生活在青竹丛里。桌椅、凳子、灶具,全由青竹做成。处处漫散着竹之清香,流淌着竹之清韵。令人心爽气清,乐不思蜀。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好。当时就想,生活在这里太美了。我要有这样一方宅院该多惬意。

但我知道,那想法太过虚幻。因为,我的家在北方,在洛阳北邙岭半腰处的后沟村。那里水源奇缺,庄稼靠天生长,人们靠天吃饭。家庭用水,有时还要到鹞店去担。房前屋后,街衢道边,所能生长的只有寥寥几棵耐旱的桐树。家常的枣树、石榴树都少有,哪里还能容竹子生存?想竹子,岂不是异想天开。

然而,党的改革开放、农村城镇化建设,真的是“天工开物”大大改变了家乡面貌。

先是修路,通自来水。公路从村中穿过,村道平整光洁。自来水通往各家各户,龙头一开,清水哗啦。接着村子大搞绿化,多种多样的绿树、花树,遍植街衢、路旁、家门口。常绿树、开花树相间;高树、矮树错落有致。花坛、花池宜地而建,方方圆圆,散布村中。村子里,一年四季绿肥红艳,生机盎然,再也不是几棵单调、落叶的桐树。后来,村里又进行旱厕改造。改旱厕为水冲,改蹲坑为马桶。街道上再也闻不到呛人的臭气,再也看不到一个个小茅房。生活空间得到极大净化,人们的生活品位提高了,身心健康有了进一步保障。

更可喜的是,旱厕改造的同时,空地上、公路旁,又种上了一行行青青翠竹。南国风光来到了北方家乡。青竹在风中轻摇,摇出旖旎风情,摇出家乡美景。我家临公路,出门就是小竹林。竹子掩映着我家门,实现了我的夙愿梦想。

现在,我的家乡已不见昔日旱象。春天,村里村外,道旁门前,花花争艳,朵朵生香;夏天,树绿、草绿、竹子绿,绿色一片;秋天,庄稼丰收,果子盈树,一片丰收景象。

家乡越来越美。青青翠竹摇曳出家乡新时代,展示着家乡新风貌。花、树来了,竹子来了,小桥流水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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