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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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3文/王娅民散文

立秋过后,地里的庄稼蓄势待发,鼓足了劲向丰收的终点奔去。玉米地、红薯地、花生地……目光所及之处都被绿色覆盖,土地的本色早已掩藏在醉人的绿色之中了。

回一趟老家,我不单欣赏了美丽的田园风景,而且大饱了口福,吃了自家地里的玉米、花生,还吃了母亲做的手擀面和南瓜粥。晚上和母亲闲聊,我念叨起了很久没有吃过的红薯叶菜馍。母亲说:“想吃,咱明天就烙,这还不容易!”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便从地里掐回一篮子水灵灵的红薯叶,又从菜园子里摘了一个嫩南瓜。母亲把红薯叶择洗干净,南瓜切了细丝,然后便开始和面、擀饼、合菜、开火……我翻着鏊子上的菜馍,看薄薄的饼上烙起了花儿,饼中鲜嫩的菜渐渐塌下去,厨房里便弥散着红薯叶和南瓜的清香。菜馍出了锅,我迫不及待地端出调好的蒜汁,津津有味地蘸着吃起来。一旁的母亲笑我道:“你小时候可最不爱吃红薯叶,吃菜馍把菜全挑出来,只吃外面的饼。”我也纳闷,为什么那些我小时候不爱吃的东西,如今却变得这样味美可口?是因为岁月改变了我的口味,还是因为人到中年增添了对过往的眷恋?

记得小时候,乡下的生活清贫,一日三餐的菜除自家地里种的萝卜白菜外,就是红薯叶、马齿苋这类野菜。为了节省那点金贵的油,母亲每次炒菜只放几滴,却炒出来一大锅菜。对于这种寡淡无味的萝卜白菜我实在难以下咽,常常挑出碗里的白菜帮子扔进泔水桶,母亲看见我这种浪费的行为,免不了训骂一通。那些品种繁多的野菜,也在母亲的巧手下变幻出各种花样,红薯叶菜馍、红薯叶菜团、马齿苋煎饼、凉拌灰灰菜……虽然母亲烹制的色香味俱全,家人都吃得津津有味,但对于我来说,这远远比不上一个煮鸡蛋对我的诱惑力。

如今,生活好了,天天都能吃到大鱼大肉,我却越来越怀念那些食物,每次回家,吃着母亲做的家常饭、野菜“宴”,便有一种温暖从心而生。

人,一旦离开故乡,便生出许多故乡的情结来,即便是故乡的秋色、乡野的风味,也越发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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