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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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9文/如臻散文

驱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进山了!

极目远眺,群山绵延,横亘在眼前,或峻岭挺拔岩石奇巧,或危峰耸立孤矗入云。山上植被葱茏,涧中溪水淙淙,头上蓝天白云,耳畔天籁和鸣,构成了一幅天然的山水画卷。

漫步山中,沟谷交错。游人缓行在窄仄的石径上,伸手可摘到成熟挂枝的各色山果。沟岸边的树木遮天蔽日,偶见一两户经营农家小吃的摊点,被烟熏黑的灶台,大拙大朴的水缸,还有一串串顺着房檐垂下的蒜辫和红辣椒,都在逍遥闲适地沐浴着和风,伴着那几缕炊烟袅袅,俨然弥漫着山乡生活的惬意。

顺着山峭盘桓的阶梯,愈上行越发感到步履沉重,可喜阶旁有一块缓行平台,随即席地而坐,暂时休憩歇脚。靠近秋天的河水旁,空气中散发着丝丝凉意和阵阵冰冷。我坐的这个位置,前饮清流,背依峭壁,河床是一层层宽大平整的青石,偶有几片泛黄的秋叶随风簌簌落下,顺着流水漂旋儿似地在水波里打着转,哗哗的河水恣意地唱着欢快的曲儿,随着山势的蜿蜒曲折,一会跌宕湍急,一会舒缓淌动,逶迤延绵地流向山外的大地,流向农田万顷,恩施惠泽着赖以生存的诸物众生。

继续拾级而上,漫山遍野的秋意,璨亮了崎岖的山道,郁郁葱葱的苍松翠柏、倾泻而下的挂天瀑布、潭间飞龙串珠让群山峭壁的氅袍上,多了几分壮丽的英气与神秘的高贵。山中的秋,承载着幽远与从容,迷人的体貌就像一幅幅炫彩的油画;峦间腹地的奇花异木,秀丽温婉且傲然静美;岭上斧劈怪石分布隐幽,别有一番沧桑清绝的姿态。山中的秋,处处彰显大自然的原始之作。

再往上攀登,耳听到秋风抚过山脉,飒飒作响,像是峦嶂的吟咏;看着眼前层林尽染霜叶似火,这番景致像是来自天外的恩赐;唐代刘禹锡曾有诗句极尽秋色之美,"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呵!只要你踮起脚尖,呼吸这山间充足的高氧,感受大山秋日深邃独特的魅力,再举目遥看飞鸟轻拍着羽翼,翱翔展翅在辽阔的长空上,定会啧啧赞叹——好一个天高气爽红叶娇,我言秋日胜春朝。

山中的秋,自是美到了极致。其间丹枫如霞,洌水潺潺,晴霁微岚,意蕴纷然。山中的秋,质朴中透着浓醇,与春景的明艳浪漫,是迥然不同的!它就像是清净的禅园,褪去了城市的浮华,涤尽了尘世的繁杂;又恰似人到中年,随着岁月的洗礼沉淀,方显得端庄优雅与睿智稳重,此种韵致风范是无法用语言比拟的。

夕阳西下,日暮归途,都市繁华依旧。

今天,不枉此行,我走进了大山宽厚的怀抱,蘸足笔墨也描摹不尽秋光山色,随手轻轻采撷一枚枫叶,迷醉在这风光旖旎的秋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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