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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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5文/蔡辉散文

小时候,听说傣族有个泼水节,羡慕不已,男女老少聚在一起玩水,想想都觉得欢乐。

那日,在社区游泳池,看泳池里五彩缤纷、人头攒动,恨不能捞起一笊篱,也好让我有个凫水的空间。即便如此,大人孩子们依然很高兴。盛夏哪里去?泳池内戏水。

从前,我老家有个水塘,有两个标准游泳池那么大。原是养鱼用的,可似乎鱼养得并不好,倒成了女人洗衣和男孩子戏水的好去处。

炎热的夏天,男孩子们光着身子在水塘里打闹嬉戏,玩累了,感觉凉了,就上岸来,把身子贴在被太阳烤得发烫的电线杆上取暖,个个晒得像黑泥鳅。

女孩子胆小、害羞,是不去那地方的。因此,女孩子们都不会游泳,而男孩子们的游泳术多是在水塘里无师自通的,鸭子扑水式、狗刨式,不论招数,悟性高的也游得像模像样。

傍晚,那些光屁股猴们都回家了,女人们趁凉快去洗衣,女孩子们也趁机去玩水。记得有一次,调皮的三儿来了,大叫着“妈——”,从水塘最高处一头栽到水里,半天不出来。***惊得张着嘴,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三儿哗地从眼前露出头来。***大骂:“你个鳖孙!吓死我了。”

水塘需要渠水往里注水,渠水不是天天有。

渠水是旱时用来浇地的,所以上游放水的日子也像个节日,带来砸“水头”之乐。

“放水啦——”不知谁一声吆喝,小伙伴们都飞快地向村西的渠坝上冲去。眼看着水流沿渠底自南向北而来,我们捡起小石子、土坷垃去砸水流的最前端,看谁测算水流的速度更准,恰巧把石头砸在“水头”上,还说砸到“水头”的能长个子。水在渠里流,我们在渠坝上跑,撵着水流跑老远。后来水越来越大,汇成一渠清流。

大渠在各村有分支,有水的日子,小支渠处人声喧哗、笑语朗朗,村里的大娘、婶婶们在洗衣服。我也从家里找件衣服来洗,学着大人的样子,在石头搓板上揉搓。小支渠是用石头砌成的,石头底,石头壁。小脚丫摩擦在石头上,清凉的水抚摸着脚面、小腿,爽极了,常常使我乐而忘归,直到奶奶喊我回家吃饭。奶奶嗔怪:一件衣服洗半天!

有时我想,人大概也是鱼变来的,恋水、亲水是天性。小时候的我们常在水塘、水渠、小河边戏水,如今,我们可能驱车百十里奔向一条河,来一次惊险刺激的漂流。

人因亲近水而平和、快乐、勇敢,城市因蕴含水而和谐、美丽、富饶。我们是这个蓝色星球上的成员,水是我们的生命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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