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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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10文/孙垚散文

林花一谢,腊月的花悄然开了。岁月的脚步总是太匆匆,转眼间,我们又走进了农历一年的最后一个月份——腊月。

腊月是个洋溢着丰富感情的月份,所有人都踮起脚尖在岁月的肩头张望。家中的父母掰着指头盼望远方亲人的归来,他们的身影定格在了村头;外乡的游子盯着手机屏幕计划着归期,迫切地想尝一下家乡的汤圆,想将心中贮满的思念早点释放出来,那酝酿了无数个日夜的情感成了腊月的补丁,每年的这个时候总会格外显眼!

所有的回忆都是风的脚步,在人们的心中留下不深不浅的印记,但腊月的风却别有一番风味。异乡的风中掺杂了来自故乡的声音,那浓郁的乡音飘荡在空气中,被我的耳朵捕捉,而后在我的脑海里久久回荡。

闲暇时,朝着故乡的方向远望,那一刻,故乡似乎成了一位久未谋面的亲人。家乡炉灶间升腾起的烟火,是心里那一抹不敢忘记的温存,烟囱里升起的白烟包裹着风向标,给回家的人们提供方向。

我们在家乡的怀抱里吮吸着她的乳汁长大,一块香肠,一坨血粑都是家乡那片土地给予我们的礼物。现在我依旧能够清晰地记起,家乡的香肠是用五花肉拌上土家族人独门的酱料后灌入洗净的猪小肠,然后用柏树枝丫熏制而成。夹起一块香肠放入嘴里,一番咀嚼,那股熟悉的味道在嘴里翻涌。这股简单的味道牵动了人心中最敏感的那根神经,那一刻,故乡的山川在远去的记忆里渐渐苏醒过来。

而今在外,常常能够听见来自故乡的声音。熟悉的声音淌落四方,久久不敢忘怀。偶然间碰见“熟识的家乡人”,寒暄几句,每一句话里都饱含着对家乡、对亲人的牵挂。改变不了的乡音,挤满车厢飘满空中,每一句话里都掺杂着内心的情思,每一个动作都诉说着回家的激动与兴奋。

新年的烟火很是灿烂,在夜色的笼罩下,一朵烟花上天会点亮整个夜空,一声轰鸣将把新年的喜悦传向四方。儿时的小院里,孩子们在吃完团年饭之后,都会偷偷摸摸地跑出去玩鞭炮,那时的喜悦就在于穿着新衣在漆黑的夜里放鞭炮。临近的几个村也会组织几场“烟花秀”,“东风夜放花千树……一夜鱼龙舞。”来形容那时的场景是再好不过了。

烟花的天空存满了儿时的记忆,故乡的歌声不会因为我们长大或远离而暂停。儿时的腊月单调又不乏欢乐,短暂而又幸福,贫困而又富裕。那个时候,让人非常地怀念。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明白:我的口袋为何如此沉重?是因为口袋里装满了无尽的乡愁!

当岁末的最后一缕阳光倾泻在人们的脸上时,已经回家的人便会享受着一家人围坐炉旁的舒适;在外漂泊的人则会用淳朴的乡音诉说着对家乡的思念,话语里饱含着365天的想念。夜夜的想念在心里发酵,它会随着熟睡后的清梦划向故乡的青青河畔。

夜深人静时,新年的流星划过夜空,手掌轻合,许下新年的愿望:让期盼都能如愿,让希望都能实现。

故乡是一个人用尽一生都想皈依的地方。我们在走进腊月的同时,也在走进故乡,走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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