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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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文/段德谦故事

老家小舅打来电话,说村里农历六月二十三"打老牛",问咯有时间回去聚聚?正好在假期,之前因为疫情的原因,一年多没去看母亲了,我爽快答应了小舅。

联系了在昆明做事的儿子,他不让我单独开车回老家,说要开四个多小时,我也快六十的人了,不放心。

二十三日,我与儿子团队两伙伴,从寻甸出发,沿汕昆高速公路前行,至富源境内,山形地貌随之而变,到了黔南州喀斯特地貌愈发明显,大大小小的石山,犹如蒸笼里的窝窝头,错落有致。平时自己开车,不敢分心赏景,这次得闲,任意观赏,发现车窗外的美景,令人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绝妙。

中午,到老家黄泥河镇上,侄女家早已备好饭菜。小妹说:"哥,你们运气好,早上出去买菜恰遇小岔河一村民来卖公式,今早刚捡来的,新鲜得很。"

一桌的菜,儿子就喜欢那碗鸡枞汤,一边吃一边款,还是老家的公式香,外面的鸡枞吃不出这样的香味。我连连点头赞同,但我更喜欢苞谷饭和酸菜红豆汤,这是儿时家乡的味道。

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我,小时候物质匮乏,生活艰苦,吃惯了苦,受够了累。小小年纪,单薄身子,就自觉承担起家务活,尽力帮助父母减轻生活的重担,每天放学回家,舀碗冷苞谷饭,就着一点咸菜或者泡上开水放上点盐,当晌午匆匆吃完,背着篮子拿着工具上山砍柴、找猪草……

那时,苞谷饭、酸菜红豆汤是家常便饭,也是仅有的最好吃的食物。工作后,生活日新月异,日子有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吃穿用不愁,且顿顿有肉吃,餐餐吃大米饭。吃碗苞谷饭反而成了奢望,以致现在外出,只要有条件,我一定要吃苞谷饭、酸菜红豆汤,年轻人就不爱吃,说没有味道。

到老家见到老母已是下午3点,一年多没见,我拉着母亲苍老干瘪的手,热泪盈眶。母亲82岁,身体虽然大不如从前,但也耳聪目明,头脑清楚。

接着母亲,直奔普克营小舅家。小舅妈正在准备晚饭。小舅和村民去"打老牛".

"打老牛"是普克营彝族的习俗。每年农历六月二十三,由村上统一组织,在附近村庄买好牛,牛是村民自家割草养大的。一大早负责宰牛的人拉着、赶着牛到村庄背后,祭了山神后宰了祈愿平安、盼望丰收,故名"打老牛"."打老牛"由村民自愿参与,AA制。

老牛宰杀后,按照当地饮食习惯添加好作料用敞锅火煮,待牛肉煮熟后,切片拌匀,再燃放鞭炮,完毕,将牛肉平均分好装袋。村民听到炮竹响起,纷纷跑到山上领肉。各家请来的亲戚朋友早已在家唠嗑拉着家常,等待喝美酒,享美食。女人们早已在家准备好花生、炸洋芋等喝酒吃饭菜肴,只等"老牛"肉一到,就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傍晚,小舅系着围腰,一副厨师打扮,拎着一大袋牛杂牛肉,小舅妈接过放入火锅中,我们围着火炉,边吃边喝边聊,好不愉悦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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