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辜负秋天里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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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文/张志松随笔

都说秋风秋雨秋煞人,其实,我并不这么认为,反而觉得秋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缠绵、温暖、明亮,不说天空旷远,蓝得一尘不染;也不说落叶翻飞,落了一地的黄金甲;也不说秋天的气候凉爽舒适。单说秋天里的美食呀,就让我们欲罢不能。

上了年纪的父亲在老家种了二亩多菜地,秋天一到,父亲种的马铃薯、芋头、花生、玉米、南瓜等已经悉数登场。这个时候,父亲就会打电话给身在他乡的我:“家里的南瓜、山芋,玉米,还有芋头已经收进储物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吃?”谁能挡得住秋天美味的诱惑呢?就连一向有点嘴刁的妻子也忍不住动了心,对我说:“父亲种的可都是纯天然的绿色蔬菜,如果错过了这秋天的美食,就有点可惜了。”

妻子说这话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前几年,我和妻子在老家,和父亲到菜地里去挖山芋的时候,挖出来的山芋还沾着零星的泥巴,可我却什么也不顾,拿过地上的山芋,就在附近的水沟里简单地洗了一下,放进嘴里,“咔嚓”一下,带有泥土芳香、甘甜,脆生生的山芋就这样嚼了进去,妻子看到了,大呼小叫地说:“你这个人怎么不把山芋洗干净呢,不怕肚子里生虫子啊!”我笑了笑,不理她,约莫十分钟光景,一只拳头大的山芋很快被我消灭。只是生的山芋,美味还远不及煮熟的山芋,刚煮熟的山芋,肉呈金黄色,看上去就非常养眼,并且还丝丝地冒着热气,拿起一只烫手的山芋,反复地在两只掌心里传来传去,待温度冷却后,我会慢慢地撕去表皮,再轻轻咬一口金黄色的山芋肉,绵软香甜的山芋就这样滑到我的舌尖,打开了我的味蕾……

还有芋头,父亲每年都要种二分地的芋头,种芋头很辛苦,每天都要辛勤地去浇水,尤其是酷暑天,芋头喜阴不耐渴,父亲每天早晚要浇两次水,每过个十天八天,还要施肥一次。好在芋头也懂得“知恩图报”,个子一个劲地往上蹿,别人家的芋头地,芋头还只有板凳高的时候,父亲的芋头就有一人多高了。父亲收获的芋头,有的赶得上足球大小了。看上去灰扑扑的不起眼,但是父亲种的芋头,和猪肉一起烧,黏软、酥烂、滑溜,连汤我们都不会放过。前年,我回家补办身份证的时候,父亲就烧了这道菜招待我,说实话,猪肉我没碰一片,倒是芋头,一大半被我“包”下来了。我带芋头回上海的时候,分点给邻居,邻居吃了后,说要花高价买下我从老家带回来的全部芋头,我哪里舍得。

还有玉米,其实,父亲在立夏前也种了玉米,是用地膜覆盖种的玉米,这种玉米生长期短,成熟快,但是口感差,我不喜欢。我喜欢秋天的玉米,立秋种玉米,不需要地膜覆盖,直接把玉米种子点在穴里,只需浇几天的水,玉米片片嫩绿的叶尖就会顽强地拱出泥土,迎风挺立。生长中的玉米,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幽幽的芳香;然后,玉米越长越茁壮,结的玉米粒大饱满,这可是大自然馈赠的最好的秋天礼品呀。掰下来的玉米放在大锅里蒸,要不了多久,玉米香就会笼罩整个厨房,然后,袅袅地飘出窗外,飘到小巷深处,有行人闻到玉米香,互相打听:“谁家的玉米这么香?”玉米刚出锅,我会捧着一只,咬一口,绵软、黏糯、清香很快在口腔里蔓延……那样的日子,我能一口气吃五只玉米。

还有匍匐长在地上的南瓜,还有爬在竹架上的紫色的扁豆,还有没来得及拔的花生,还有在菜地里露出一小截的红萝卜、白萝卜……秋天菜地里的美食真多啊!没有哪个季节有秋天的美食这么丰盛,所以让我们尽情享受秋天的美食吧,这样,你就不会陷入伤秋的愁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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