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我有四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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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文/王华松情感

我出生在重庆黔江一个贫穷的山村。这个名叫水田的地方,其实并没有几块"水田",而是一个十分缺水的地方。曾经有一条穿街而过的"河",也早已在许多年前变成了一条干涸的"干沟沟".我家所在的村落,四周皆是连绵不断的青山。据传,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有姓郑和姓王的两位老祖先从远处迁徙而来,故整个村里,"郑王二姓"是大姓。

和祖祖辈辈一样,我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父亲老实忠厚、勤劳能干,而且属相也是牛。"生来的黄牛命,不做啷个得行?"这是我小时候听到父亲说得最多的一句话。而母亲,一直坚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信条,与父亲夫唱妇随。

我家有四兄妹,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我排行老幺。

大哥名青山,父亲说当时之所以起这个名字,就是因为"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因为家庭经济困难,原本成绩不错的大哥,也只读完初三就辍学了。小小年纪的他,很早就帮忙父母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大哥也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他心地善良,尤其是很爱护弟弟妹妹。农村的家务多,也很杂,但只要有大哥在,二哥、姐姐和我都要"靠边站",因为大哥总是说:"有我在,你们就可以去耍!"在我的记忆中,大哥就是一个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累的人。家里的农活,全靠他和父亲。那时的农村,化肥还是个稀罕物。因此,一年下来,他和父亲要担至少200担农家肥上坡下坎,洒在自家的庄稼地里而换回一家人一年的口粮和"散用钱".大哥血脉里流淌着的地地道道农民的基因和以亲情为重的优秀品质,还有他对生活的积极态度,对我影响很大。直到现在我都一直认为,做人就应该像大哥这样。

二哥名昆仑,父亲说之所以给二哥起这样一个名字,就是希望他长大后像昆仑山一样强壮。二哥年轻时很帅气,一张方形脸,头发乌黑、身板结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和大哥一样,二哥的学历,也是初中。初中毕业的二哥,先是和大哥一起,帮着父亲刨着自家几亩自留地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后来为了给我挣学费,他成为了一个挖煤工人。

姐姐名小莺,父亲说有山就有树林,有树林就得有小鸟鸣叫,这样山林里才闹热。姐姐更惨,因为种种原因,她只读到小学毕业就辍学了。姐姐不但继承了母亲的温柔和善良,而且还和大哥二哥一样,把我当成个宝。当时大哥二哥一般会跟着父亲干比较粗重的农活,姐姐多数是在家帮着妈妈煮饭喂猪。每天放学后,我都会被安排跟着姐姐一起去打猪草。装模作样背着背篓跟着姐姐出门后,我就成了"少爷".因为姐姐每次都会让我玩,根本不用去动手,只管捉我的蜻蜓、吹我的"野豌豆".她把自己的背篓打满后,再把我的背篓打满,然后我们就回家。回家后的我,总会得到姐姐在父母面前的表扬,说我打猪草动作快,也很认真。每当这时候,也是我"最得意"的时候,因为在父母看来,我不但读书成绩好,还是一个勤劳懂事的好小子。

就这样,我被浓浓的兄妹情谊包围着长大。从小到大,我都为我有这么好的兄弟姐妹感情而感到幸福,直到现在,这种幸福感一点也没有减少。如今尽管我们四兄妹都早已成家,但周末节假日或是逢年过节,我们四兄妹都会串门吃个饭,唠唠家常,平时也会时不时打个电话相互牵挂着。

如果有人问,人生哪几样东西最珍贵?那么亲情必然纳入其中。亲情就好比一盏明灯,照亮着我们奔往幸福的路。因为我们从出生开始第一次面对和体会到的情感,就是亲情。只有体会过亲情、珍惜过亲情的,才会在一生的行进中,懂得如何去爱,如何去珍惜人生中的所有。

今生我有四兄妹,来世还愿再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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