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醒第一眼

知远网

2023-11-06文/秦聿森随笔

大半个月,滴雨未下。春来了,还是冬装。

我的睡眠比较浅,竟然不知道夜里下了雨。听窗外的鸟儿叫得特别高兴,拉开窗帘一看,第一场春雨好神奇啊,一夜细雨爆春红,花蕾绽了,叶芽爆了。白玉兰,未曾生叶先开花,好像落了一树的白鸽儿。紫玉兰,花开得密,又像谁送来的一大束玫瑰花。

我住在如意江南,春江潮广场是每天都要去的。昨天,那树还不见有什么动静,今天,远看一蓬雪,樱花开了!影影绰绰,不是堆的雪,是像在下雪,绿树丛中在下雪。下着晶莹闪亮的雪。朝阳斜照,香雪海谈不上,香雪池塘却是一定的。

“春江潮”广场有很多樟树,有几棵银杏树,有几棵松树。一个冬天过去,银杏树光秃秃的,像是消失多年的那种电线杆。樟树松树不落叶,加上围住它们生长的冬青,红花继木,石楠,高高低低蓊然聚在一道。几个好太阳以后,石楠,爆出的嫩芽红艳艳的,像花。那枝桃,是真的花,三两枝,离竹丛稍远。树林可见的荫浓了起来。鸟来了,围着树唧唧啾啾,躲在枝叶高啭娇啼,听声音有八种鸟鸣声,“布谷”是最明显的,灰杜鹃拖着长尾巴喜欢在地上跳跃。麻雀像是鸟中叫卖者,不厌其烦地聒噪,鱼雀是细碎的银铃声,总是拖着响,不在一处。野八哥看它兴致,既会像乌鸦叫成老声老气,也会婉转吐声,唱一支动听的歌。乌鸫叫的声音大,好似含着一口水在叫,却是叫得最好听。还有柳莺儿,声音虽细,配着柳丝儿叫,不就是用鼠须笔蘸着春水写出的工笔小楷吗?

二月初刚爆出绿意的垂柳,柔顺得好像用过了“潘婷”,随风舞动的是色块,而不是散乱的柳丝。新绿如草色,也是遥看近却无。春风如鞣,所有的枝条被它一搓揉,软了,直了,然后,长了。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怎比得春风又绿江南岸。春天醒来,我只需看它第一眼,一年全是好心情。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