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巢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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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8文/朱进龙随笔

秋风飒飒,烟雨霏霏。我家屋后的竹园和一长溜杨柳树上,突然间变得喧闹起来。八哥的尖尖鸣叫,斑鸠的咕咕呼唤,喜鹊的喳喳闹语,黄鹂的娓娓和声,交织成催人早起的秋日晨曲,令人神清气爽,激越亢奋。

只是细听之下,我意外地发现,在百鸟和鸣声中,似乎多了种嘎嘎的脆鸣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慢慢绕过河西的坝头,来到河对岸举目细望,这才发现杨柳树丛中,不知啥时候竟然多出了几个鸟巢,每个鸟巢的周围都栖息着三五只大小不等的白鹭。看到我这个不速之客,它们一开始个个伸长了脖子,警惕地注视着我。但见我并没有伤害它们的举动,一会儿便又恢复了常态,时不时扇动着宽大的翅膀,发出嘎嘎的叫声,似乎在相互亲昵地问候……

看到这里,我顿时明白了,那些鸟巢原来是白鹭的家。我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思考着,这白鹭本来并不是我们这里的鸟种,大约在2000年左右,小池塘边和水稻田里才偶尔出现过零星的一两只。这几年随着人们对环境保护的重视,树木花草的覆盖面不断增加,自然环境变得越来越好,鸟类和其它小动物一样得到有效地保护,便渐渐地繁殖起来,数量越来越大,种群越来越多。连白鹭也在我们这里安家落户,足见人与自然,人与动物的和谐相处、相互依存,已成了人们的共识和必然的社会行为。

说到这里,不禁让我想起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情。那还是我十岁左右的时候,在我家这一长溜杨柳树的位置上,生长着七八棵枫杨树(鬼头杨),听奶奶说,那几棵枫杨树还是我祖爷爷栽的,已经生长了几十年。只见树杆粗大,三个孩子合抱也抱不过来,枝繁叶茂,冠盖如伞。中间那棵树顶端的枝丫上,就垒着一个硕大的喜鹊窝。奶奶常对我说:"这喜鹊呀,是咱这儿的吉祥鸟,喜鹊喳喳叫,喜事定会到,喜鹊来做窝,家中喜事多。"

我把奶奶的话告诉了我的小伙伴们,可他们并不以为然,尤其是比我大两岁的大宝子,更是神秘地冲着我笑了笑说:"啥喜不喜的?我看这鸟窝做这么久了,里面肯定有鸟蛋,不如上去掏几个下来玩玩,你们说好不好?"

听他这一说,小伙伴们齐声叫好。我正准备阻止他们,可没想到大宝子却像只猴子一样,"嗖嗖"几下便上了大树。大宝子可是我们伙伴们中爬树的高手,不一会就爬到了鸟窝的旁边。只见他探头向鸟窝里一望,乐得直打哈哈:"哇,没鸟蛋,都出小鸟了!"说罢,伸手捉了一只嚷嚷道:"不信你们看。"

小伙伴们仰头一看,可不是吗,大宝子手里果然捉了只小鸟,身体毛茸茸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看样子是正等待着妈妈给它喂食呢。

可就在这时,奶奶出现了,她大概是被小伙伴吵闹声惊动的,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们这帮小讨债鬼,没皮没骨的,竟然打起了喜鹊窝的主意,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听到奶奶的骂声,小伙伴们赶紧屁股上插麻楷——逃之夭夭。只剩下我和大宝子俩,一个站在地上,一个倚在树丫上干瞪着眼不知如何是好。

奶奶见了,用柺杖指着树上的大宝子说:"快把小雀子放回窝里,慢慢地下来,没你的事,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大宝子顺从地把小喜鹊放回窝里,"吱溜吱溜"三下两下就从树上下了地,然后一溜烟似地跑走了,我也紧跟着大宝子像兔子一样,逃了个无影无踪,气得奶奶挥舞着拐杖直骂大街。

事情就这样悄悄地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小伙伴们谁也没敢再打喜鹊窝的主意。一天中午,我从学校放学回家,忽然又听到奶奶在竹园里骂骂咧咧的声音:"你们这帮缺德鬼,好汉不打三春鸟,亏你们下得了手,总有一天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我好奇地向妈妈打听,这才弄明白,原来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两个小伙子,用气枪把刚学会飞的小喜鹊打死了两只,还打伤了一只,挂在树枝上直扑棱。我听了难过得午饭也不想吃,眼泪从眼眶里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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