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草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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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22文/朱向春随笔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居首位。而我就出生在柴草紧缺的年代。

记得小时候,农民们刚栽完油菜、种完小麦,农事稍微清闲一点时,我的姐姐就和村里的妇女一道上山砍柴。

我家里没有山头。每天天刚亮,我的姐姐就带着镰刀、磨刀石、扁担、草绳和干粮去离家很远的地方砍柴。多远的路呢?这个可不好说。近一点的,十几里;远一点的,二十几里。其实,我知道姐姐出门砍柴,多少带有偷的性质。因为每个山头都有专门的看山人。所以,姐姐每次挑柴回来,全凭运气。运气差的时候,镰刀、扁担都会被看山人扣留。

砍柴是一件辛苦的事。姐姐每天早出晚归,饿了,就在山上吃点干粮。渴了,就在附近人家讨口水。鞋子不知磨破了多少双,脚心不知起了多少个血泡。手上的老茧结了一层又一层,身上的血痕一道又一道。

听姐姐说,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天空突降暴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处避雨。她只得冒着大雨,踩着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地负重前行。雨越下越大,肩上的担子自然越来越重。一百多斤的担子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她咬紧牙关,任泪水、汗水恣意滂沱。她紧紧跟在别人后面,她知道如果不跟紧她们,很可能要走许多冤枉路。

一段时间下来,姐姐把砍回来的柴,整整齐齐堆在一起,上面用茅草盖好,从远处看,仿佛是座小山。腊月煮猪菜、炒冻米,正月来人烧饭,全靠它们了。最苦恼的是一连下几天的雨,柴草受潮,怎么烧也烧不着。浓烟滚滚,呛得人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那时我还小,虽然没上山砍过柴,但我每天放学回家,都要给姐姐打草绳子。有时也去树林里打点碎柴回家。

这样的生活过了十几年。二〇〇二年,我开始当家做主了。我自食其力,把原来的土坯房换成了两层红墙黛瓦的楼房,液化气灶台也取代了土锅土灶。

轻轻拧一下开关,蓝色的火苗呼呼作响。不必承受翻山越岭的跋涉之苦,不必担心阴雨天气断炊的日子,也不用为呛人的浓烟而苦恼……一个电话,送气人就能上门服务。

但是,液化气也有它的短处。

记得冬天的一个晚上,我正在洗澡,突然发现液化气气量不足,水龙头里的水忽冷忽热。立即喊妻子换一瓶气,可是她力气小,搬不动。我无奈匆匆忙忙,打着寒战冲了个冷水澡,连肥皂也没打上。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二〇〇九年,我在小城按揭了一套小房子。网络、数字电视、天然气……应有尽有。

吃完晚饭,出去锻炼回来,再洗个热水澡,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啊!不用担心突然断气而洗冷水澡;无需浪费钢瓶里若有似无的残留液化气。

我的微信红包有的是零钱。动动手指,缴费成功。不用排队,也不用急着赶时间,多方便,多快捷。

最值得称赞的是,燃气公司贴心的服务。每年一次天然气安全大检查,走进千家万户,让居民们用得舒心、用得放心。

从柴到液化气再到天然气,它们见证了时代的变迁。这也多亏了党的政策好,改革开放好。我相信,不远的一天,新的能源将会走进寻常百姓家,它将比现在的液化气、天然气更加经济、更加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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