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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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21文/吴雷随笔

家里的茶花开了,嫩粉色的花儿一下绽放了三朵儿。

这花的瓣儿多,一朵就很热闹。数不清的花瓣儿打着卷儿,不规则地层层叠叠,挤挤挨挨,黄色的花蕊若隐若现。正要再凑近点仔细看,突然一阵香气钻进鼻孔,猝不及防,以为要打喷嚏,但这香却妥帖地抚着鼻黏膜,反射给大脑“沁人心脾”四个字。朋友果没欺我,当初买的时候,她就跟我说,这花叫“醉香茶花”,又叫“香妃”,花形不大,但香气宜人,可助人睡眠。

家有如此美物,自然少不了一波轰炸式拍照、上传朋友圈、坐等点赞的操作。但,我也不能太得意,毕竟这花是打着朵儿进的家门,侍候了一个星期,花开了,有点像抄了学霸的答案,得了好成绩。对于我养花草,女儿有过很精辟的评价:活着就是胜利。其实对这些宝贝并不是不上心,生长习性、注意事项没有不认真学习的,甚至拿出当年学英语背单词的劲头,把关键的知识要点手抄上墙,以便随时查阅。可这套应付考试百试不爽的法子,对于这些花草却是不灵,永远是“一看全会,一做全废”,而且似乎是越努力,死得越快。好在交了几个做园艺的朋友,实在不行了,就连盆带土地搬去请他们营救,可算是勉强维持了一阳台的“活着”。

与园艺一样糟糕的还有厨艺。为了改变在家只能从事粗加工、洗碗的命运,也是百般使劲儿,百般挣扎。手抄每道菜的操作步骤,请教专业人士做菜技巧,严格按照操作流程办事。可厨房的每一件物品都与我作对,做出来的菜虽说能熟,就是味道不是事前预想的。女儿最给面子,说我做的饭:能吃。好在家里除了我之外,个个是厨艺高手,我也乐得躺平,安心做个粗使丫头,坐享其成。

只是买菜的工作推不掉。妈妈跟我说长得好看的菜就是好菜。可菜就是菜嘛,谁能比谁更好看点呢?记得第一次去菜场买肉,看着一块块或肥或瘦,或红或白的肉,真是无从下手。只好站在那里看别人买,指望来一个“现学现买”。只见一位大姐捏着两指,一会儿翻翻这块,一会儿翻翻那块,然后非常笃定地拎起一块,扔给老板,称完付钱,从容离开。而我被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组合拳”搞得晕头转向。好在,我很快与菜场里卖肉的大妈、卖菜的大姐、卖鱼的大哥混熟。大家投缘,现在不用我张口,他们会主动挑好的给我。所以,每个周末去菜场是件快乐的事情。不需要担心价格,不需要发愁新鲜与否,因为我很笃定他们不会坑我。我只需要报出菜名,然后站在那里跟他们拉呱拉呱各自的家长里短,不消一会儿,菜就已经弄得妥妥当当,还会额外得到一包葱、姜、蒜和香菜。他们知道我超喜欢吃香菜,所以这是给我的特殊福利。婆婆说:虽然不会买,但会交朋友,也行的。

有人说:弱者喜欢炫耀集体,强者乐于享受孤独。文字里的我就在炫耀集体,而写下文字的我正享受孤独。只是,弱者如何,强者又如何?问心无愧地在这世间,认真地走上一遭,就是成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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