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打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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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21文/艾琦散文

随着时光的流逝,那种对逝去故乡的思念越来越浓。虽然再不能“常回家看看”,但遐思中、睡梦中故乡的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常在脑中回想,越想忘,越难忘。思念故乡是最甜蜜的回忆。最近我常想到村前的这块打谷场。

春天,我站在这块打谷场上,可看到村前有一条小河。它像龙一样蜿蜒曲折从东面沙腰河缓缓而来。河里流着清澈的河水,河两边杨树、柳树、槐树、银杏树枝繁叶茂,婀娜多姿。它们绿了小河,绿了村庄和原野。小河两边是农田,一场场春雨过后,大地一片生机!绿油油的麦苗,金黄的油菜花,好一派美丽的江南水乡田园风光。

小时候,我常在这打谷场上看东方日出,西边太阳落山。远远看华山那高耸入云、枝繁叶茂的银杏树。晚上看华山公路上亮着一道长长白色灯柱缓缓下坡的汽车。我也常在这场上听老人们讲那南面长山与北面圌山交战的民间故事。说圌山放出了飞刀,一刀削去了长山的头,从此长山没有了头,就像一条蓝色巨龙横卧在那。而长山一箭射中了圌山的左胸。在雄伟的圌山身上留下了一个“箭洞”。有时还在这看浩瀚天空里的星星。看北斗星,看划过长空一闪而过的流星,看月亮里的桂花树,美丽的嫦娥,引起我无尽的遐想。

春天,打谷场四周星星点点长出了不少荠菜。打谷场四周开满了金黄的菜花,荠菜也绽放出了朵朵的小白花,漂亮且芬芳!那成群的蜜蜂嗡嗡地叫着,白色的蝴蝶,偶尔还有花蝴蝶,在这油菜花、荠菜花丛中追逐起舞。夏秋季,不知从哪里飞来那么多的蜻蜓,铺天盖地地在这场地上举行“盛大集会”,那一对对舒展开的透明羽翼,那一个个长长的美丽尾巴,真是太漂亮了!

我小时候在这场地上,玩过牵羊的游戏。众多伙伴,找一“领头羊”,然后一个牵住另一个人的衣服后摆连成一串。再找一人装“狼”。狼在前面想方设法“捉羊”,而“头羊”在前面掩护、保护后面的“羊群”。头羊后面的羊则要一个拉住一个快跑快闪,不能跑散,也不能让狼逮着,否则就只能成“狼食”了。

村上还在这打谷场上放过电影。场地边上竖起两根高竹竿,拉起一块大布幕,场中央架起一放映机。下午打谷场上早就摆放了一排排长凳子。晚上包括邻村的人都来看。男女老少,扶老携幼,像赶集似的。场地上坐满人。对于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来说,看一场电影真是一场难得的精神享受。我在这看过《平原游击队》《铁道游击队》等电影,李向阳、刘洪的英雄形象从此铭刻在我心中。

在炎炎烈日下,我与生产队社员们在这场上打过麦、打过豆。那场景可热闹了。生产队几十个人人手一把连枷,面对面排成两行,喊着“一二一”的口令,整齐地举起连枷,让连枷上那活动的连体竹片旋转一圈,然后再用劲拍下去。这一排举起,那一排扑下。那一排举起,这一排扑下。就这样轮番进行。中午温度高,麦秆豆秆铺成一行行。经太阳高温晒后干了脆了,经这一打,籽粒就被打出来了。此起彼伏的号子声与那连枷落地的“啪啪”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有着浓郁乡土气息的“打谷场交响乐曲”!

夏天,场周边燃起了几堆麦芒豆荚类的“蚊香”,烟雾弥漫着,蚊子被驱跑了。场中央老爷爷被一群孩子簇拥着,开始讲那水浒、三国的故事了。老爷爷不紧不慢,娓娓道来。孩子们则听得津津有味!两只耳朵听得都仿佛竖起来了。

我在这场上玩耍过、娱乐过、劳动过,曾有过欢乐的时光、激动的泪花,流淌过辛劳的汗水,也留下了至今仍难以忘却的这些甜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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