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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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文/木同心散文

仲夏,对北方来说便是雨季的代名词。

今年的夏,雨水颇多,好似被倾注了特殊感情,积雨云总是流连忘返,往常干燥的北方也置身于“黄梅时节家家雨,春草池塘处处蛙”的意境之中。

身为一个地道的东北人,我更喜欢燥热的夏季,它不像我熟知的冬天那般凌厉让人敬而远之,给人的印象总是热情、奔放。

炎炎烈日,慵懒蝉鸣,清爽阴凉。在酷热的午后乘着一丝难得的微风,行走在林荫边缘,任由汗珠滑落,仿佛是味蕾刚经过麻辣火锅抚慰的酣畅淋漓,又似经过一场激烈竞技比赛洗礼的放松惬意,好不自在。

雨季的晴,总是紧俏的,让人格外珍视。

夏天的雨就像是顽皮的孩童,才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喜怒哀乐瞬间转换。刚刚大地还悠闲地沐浴日光,转眼间雨幕就在乌云的裹挟之下逐渐笼罩了一座座城市。可当你慌忙躲避之时,她又收起脾气,乖乖地将才遮挡住的太阳和盘托出,全然不提之前发生的一切,若是没有地面上的水洼、空气中潮湿的气息、迎面而来的习习凉风,真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夏天的雨便是仲夏交响曲的首席乐手。

仲夏的清晨,悠长的蝉鸣伴着金色阳光拉开了新一天的序幕,城市逐渐苏醒,代表工业文明的喧嚣之声渐渐成为背景。孩子们打闹嬉戏、鸟儿们欢呼雀跃、虫儿们窸窸窣窣,闭上眼睛,用心感受这自然和人力的协奏曲,竟是如此的和谐。

夏雨来临的前奏总是平常得让人无法察觉。

天边的黑灰色幕布悄悄拉起,闪电便开始展示开场前的灯光秀,不断提醒着匆忙的“观众”集中精神。渐起的风急切地簇拥着慢吞吞的乌云走到台前,直到阳光逐渐暗淡,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人们才意识到“演出”开始了。不一会儿,雨滴如约而至,起初就如同零落的透明珍珠,随后逐渐串珠成线……

稀疏的滴答声循序渐进地连贯起来,喧闹的城市瞬间被万马奔腾般的声音笼罩起来,交响乐的演奏逐渐被推向高潮,就连平日里聒噪的夏虫都放下手头的事情,静静地聆听着这场演出。

若是深夜,夏雨造访,视觉因受到黑暗的限制,耳朵就能有幸独自饱览一场盛宴。躺在床上,平静呼吸,全神贯注,感受周遭的一切都归于宁静……直到勤劳的蛐蛐匆忙地收起它的乐器,娇羞地躲到花朵旁的石缝里,以免雨水打湿它华丽的晚礼服……时间短暂凝固一般,交响曲再一次拉开了阵势,引得一片蛙声竞相伴奏。

我满怀期待地静静聆听,却不知何时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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