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但觉白菜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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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6文/彭宝珠散文

每年冬季来临,应节的白菜大量上市,“鱼生火, 肉生痰,白菜豆腐保平安”,千百年来,白菜是营养极其丰富的大众化蔬菜,早已深入人心。我一直喜欢白菜,不仅因为它食用起来味觉甘甜,还因为它朴实的贴近生活,温暖一整个冬天。

白菜,是冬令菜蔬中最平常的一种,素有“冬日白菜美如笋”的称赞。父亲每年都在自家的菜园里种上一些白菜。白菜收获的季节,父亲先用铁锨把白菜铲倒,再用小铲把底部的泥去掉,最后摘掉外围的几片老叶,保留几片稍黄的大叶,这样可以保护白菜心。父亲说,白菜像人,心好才好。

入冬以后,白菜带着清爽之气,变成我家餐桌上一道道凡常而实在的美味佳肴。诗人范成大有写白菜的诗:“拨雪挑来踏地菘,味如蜜藕更肥醲。”白菜喜寒,大雪节气过后,凝聚天地之气,白菜会更加清甜多汁,味道比浇了蜜的桂花藕还要好吃。国画大师齐白石将白菜称为“百菜之王”。齐老有一幅写意的大白菜图,并题句说:“牡丹为花中之王,荔枝为百果之先,独不论白菜为蔬之王,何也。”白菜确实很友好,它几乎可以跟任何食材搭配,无论处在什么境遇之中,皆能表现出自己的精彩。

白菜叶青梗白,清淡素朴,形色稳重端凝,我最喜欢白菜的朴素品性。在所有的做法之中,我爱吃白菜饺子。父亲将白菜剁碎,挤掉多余的水分,加入一些肉末、葱、姜和盐,拌匀,包在薄薄的饺皮里,放到滚开的水里煮熟,捞出来,咬上一口,满嘴都是白菜特有的清香,香滑可口,让我忍不住吃了一个还想再吃一个。

鲜嫩的白菜心,切成细细的丝,放点盐和糖,拌好,静置片刻,控干水分,再加入一点陈醋和香油,成了餐桌上的宠儿,胜过所有的凉拌菜。吃上一口,脆嫩嫩、水润润,甘露般的汁液,直入咽喉。嚼着这份爽口的白菜,吃饭又一次单纯地成了一种享受。

菜坛里的泡白菜酸香宜人。酸白菜猪肉炖粉条算是最美味了,五花肉放入煮过肉和骨头的老汤中,加入酸白菜和粉条,香喷喷的一锅炖菜,猪肉合着酸白菜的味道,鲜而不腻,再喝上一口浓浓的汤汁,浓郁的香味沁人心脾。一家人在冬季里享用这样的御寒美食,香气袅袅,热热闹闹,那是何等的幸福美满又是何等的日常朴实。

朴素的,也许就是高雅的。我想,一个人将精神寄托于形色青白、内心沉实、素朴而又丰茂的白菜,于是便多了一份特殊的亲近感。那股白菜朴实的清香,让人闻着踏实放心,在冬天里感受到一种温暖,那也是最美的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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