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光最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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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11文/胡萍散文

初夏时节还是很美妙的,空气清凉而通透,有许多美好的植物和花卉,它们不像春花那样艳丽张扬,也不像秋花那样超脱静美,如果你读懂了它们,就会猛地发现,初夏才是一年中最迷人的好时光。

枣花是很朴素低调的花。上周六和朋友一起去散步,路边有户人家的门前种有两棵枣树,隔老远,我们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馨香。到了枣树跟前,朋友驻足,瞧着枣树,惊喜地说:"枣花开了,是蜜枣花。"闻言,我也朝枣树上看,可不是吗?一簇簇黄中带绿、米粒大小的枣花,冰清玉洁,每一朵都有五瓣,它们安静地缀在枝条上,默默地吐露着幽香,绽放出旺盛的生命力。两只蜜蜂,正忙碌不停地在枣花上采蜜。

我想起小时候,二伯家有一棵枣树,那时似乎没见过它开花,到了盛夏,一粒粒翡翠般的青枣就挂满枝头,惹得我们兄妹几个垂涎欲滴。可二伯又很严厉,枣不红不准我们摘。有一次,我们实在馋不过了,趁二伯进屋做饭的时候,跑到枣树下,哥哥一阵猛摇,枣子扑簌簌落下,我和弟弟飞快地将地上的枣子捡起,还没等二伯来得及从屋里赶出来,我们就一哄而散。那青涩的枣子吃起来虽不香甜,但也能抚慰我们干瘪的肠胃。

枫杨树是种很普通的树,它高大蓊郁,树干粗壮,树皮呈灰褐色有深裂。每到五月,枫杨树上挂满了一串串绿色果序,长可盈尺,像流苏,又像少女的发辫,还像一串串冰糖葫芦,在树枝间错落有致、直直地垂下来,成为天地间一道独特的景致。五一假期,城里的弟弟一家回来了。我摘下一串绿果序,逗两岁的侄女:"送你吃。"小家伙看着我手心里的果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奶声奶气地说:"假的,假的。"我听了莞尔一笑。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五月初的一天,透过食堂的卖饭窗口,看到里面的桌子上放着一朵栀子花,才知道栀子花已经开了。栀子花是人们非常喜爱的一种花,花开时节,大姑娘小媳妇,无不在衣襟、发辫上插上一朵栀子花。我去菜场买菜,便四处寻觅栀子花,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见到一农妇在卖栀子花。我喜滋滋地买了几朵。回家后,插在清水瓶里。顿时,房间里充盈着馥郁的栀子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初夏时节,枇杷成熟了。有农妇用提篮装了拎到菜场卖。这时节,新鲜的水果较少,枇杷身价不菲。枇杷皮薄核大,肉汁酸甜,我喜欢吃但很少买。倒是同事小石,家里栽有枇杷树,枇杷成熟了,邀请我们去她家采摘。我们欣然前往,只见她家的院子里,有一个带围栏的池塘,池塘边生长着两棵高大的枇杷树,树上挂满了黄澄澄的枇杷,让我想起宋代戴敏的诗句:"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树太高了,男同事爬到树上摘,我们在下面捡,快乐溢满了我们的胸怀。

黄瓜和苋菜也是初夏时节的开胃小菜。对于黄瓜,父亲最拿手的是腌生黄瓜碎。从菜园里摘回的鲜嫩黄瓜,切成薄片,入盐,然后用手抓,让盐入味。接着滗掉汁液,入蒜泥、香油,搅拌均匀就是一盘可口的凉菜,我们都喜欢吃。初夏时节,苋菜也是我家餐桌上的美味。母亲从菜园摘回苋菜,总会念叨着:"长得真快,种子才撒下去十几天,就长得紫红一片了。"炒熟的苋菜汁液红红的,夹一筷子塞进嘴里,软滑微涩,回味绵长。

初夏没有春天的慵懒困倦,也没有盛夏的溽热烦闷,它如清澈的山泉,缥渺的钟声,皎洁的月光,婉转的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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