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叶分离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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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26文/周树新散文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春光明媚的季节,你一定见过迎风而开金灿灿的迎春花;烈日炎炎的夏天,你一定见过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荷花;凉爽清明的秋天,你一定见过五颜六色的菊花;寒风凛冽的冬天,你一定见过傲雪绽放枝头的梅花;也许你还见过牡丹的富贵、昙花的一现、铁树的盛开……但是,你可曾见过花茎高约50-60厘米,花序伞形、美艳动人的彼岸花呢?

小时候,我在乡下外婆家的树竹林里,就见过这种花瓣肆意翻卷,长长的蕊如丝般围绕在花瓣外的红花。不识字的外婆告诉我,它叫石蒜,有毒,小孩子不可采摘,但它独特的美却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2021年我入住自建的新房,院里有一方小小的花池,我虽不善于打理花草,但也"乱七八糟"种了一些花。有次与朋友闲聊种花养花之事,我无意中说到了喜欢"石蒜"的美,没几天她给我送来了几棵像大蒜一样的种子,我把它埋在小花池里。第二年夏天,院里开出了几朵红艳如霞,灿若明灯的花,微风一吹,它不时地摇曳着身姿,煞是好看。

一天早晨,一位邻居大妈路过我家院子,突然停住了脚步,大声喊我,急切地说道:"小周啊,这种花不能栽在院子里,赶快弄掉,快点!快点!"我不知何因,心里舍不得盛开的花,愣在那儿片刻,可看着大妈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还是去拿了把小锹,将花连根挖起。大妈见状,还不放心,叮嘱我要挖彻底,说否则明年还会再长出。

有次读到宋朝胡仲弓诗:"世间雁燕本无情,天上参商谁会面。花叶自是同根生,何事开时不相见。"感觉彼岸花自带一种忧郁神秘的气质,又从书中看到彼岸花的多种叫法 "石蒜""红蜘蛛花""蟑螂花",还有更凄美的传说。此花是两个相爱的妖精所化,但是它们相爱后却被天神拆散,永世不能见面,从此花开时落叶,落叶时开花,花叶永不相见,预示绝望的爱情,代表一种永世的分离与哀愁,更传说是黄泉路上阴阳两隔之花,所以人们要远离彼岸花。至此,我似乎明白了为何外婆不让我摘花,邻居大妈要我铲除院中花的原因。

可是,去年一个雨天,在春柳南路绿化带里,我发现了一小簇人工栽植、当作观赏植物的彼岸花,当时雨水已将花打落得七歪八倒的,奄奄一息,毫无生机。今年,又见它们生机勃勃地绽放了。看到彼岸花漂亮艳丽的倩影,我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最近几天,好多网友晒出了彼岸花美艳照片,还有一些网友发了许多推文,可见,喜爱此花的人不在少数。

查看百度后,我终于明白,彼岸花是一种很奇特的鲜花,花芽和叶芽分化所需要的环境温度不一样,因此,在开花时,人们只能见到茎上开着艳丽非常的花,并不能看到其鲜翠的叶片,所以见花不见叶、见叶不见花,而并非老人们所传说的那样。

我不是地地道道的扬中人,可从小在扬中长大,也懂得入乡随俗,遵循民俗约定。虽然十分喜欢彼岸花的美艳,但只远观,绝不移栽入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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