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见秋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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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30文/莫鹏军散文

碰见秋,就迷上了秋的美丽。

未到家,已是“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梦中这样的秋,美丽……

到处是土地,种着庄稼,经历了冬藏积肥,春天播种,再经历夏日的酷热,悉心呵护,是时候秋收了。老家这时候,成片的庄稼地里:玉米秆褪去青色,微微焦黄,棒子撑破了苞衣往外拱着;落花生也已串秧,没有下雨,汉子们一公式头一公式头地刨挖着,女人和孩子们在后面摘着;黄豆,或许熟得有些过了,人们小心翼翼地收割,浑圆的豆子胀破豆荚满地滚着;谷子是绝对弯腰低头的,童话里的稻草人是现实的。碰见这样的秋,很美丽……

地窖和厨房里到处是蔬菜,南瓜尤其多。早上南瓜小米粥、馏南瓜、南瓜拌炒面;中午炒南瓜就米饭;晚上南瓜粥、南瓜饼、蒸南瓜;末了,还有晒干的南瓜脸儿。

院子里的两棵梨树,梨熟了黄澄澄的,忙碌的人们没空去摘,果子啪啪往下掉,早上捡一簸箕,嘬上一口甜得发腻。盆景中的一棵橘树,挂着三五个青皮橘子,橘生淮南为橘,生于淮北为枳,这青皮橘子中看不中吃。原来还有一棵石榴树,往年中秋,老奶会摘了石榴分给邻居和亲戚们,今年吃不上了……

起早去看看昨夜下的套儿有没有逮住个小野味,不想却惊扰了山公鸡,喔喔叫响整个森林;松鼠不再怕人,偷吃了板栗和橡子,胖得爬树都不利索了;山上的板栗已经收完,偶尔遗漏的,被城里的闲人出来捡个漏;不远处的小山头上,满眼的小灯笼是柿子,低处的早已“瓜田李下”,高处的却又够不着,馋得人直咽唾沫。想必山楂也泛红了,农人收完庄稼,种上冬麦,就该捡山楂了;还有山核桃、大枣……迷上这样的秋,太美丽……

回去过生日,老娘必定亲手擀面,外加柴鸡蛋臊子;春天腌的香椿,夹两筷子;却不知道老姑奶奶今年秋天有没有磨橡子凉粉。这样的秋,带着牵肠挂肚的美丽……

圈里唯一的毛驴儿呢?要不了几天,就要过雁了,好些年没见了;爷爷什么时候送走的,中秋节回去祭祖是忘不了的,这样的秋,带着淡淡的忧伤的美丽……

远方的秋,我已坐车出发,是需要加速了,这样的秋,离我们越来越近……

(炒面是面粉、豆粉、干柿饼粉和芝麻粉的混合面。南瓜脸儿是将南瓜切片,晾晒在干净的石头上,待干了收集起来,冬天熬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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