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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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3文/陶绪锴随笔

小时候,大概从八九岁时我就开始帮着母亲推磨,研磨煎饼糊糊。原来家里就三间半房,那半间就是摊煎饼的伙房。当父亲与母亲早起推磨时,那些锅盆勺子的碰撞总会让我从美梦中惊醒。或许我就是与石磨和煎饼有缘,当磨盘研磨的"隆隆"声一响,我就让父亲去休息,由自己推磨研磨。这活虽不需要什么技术,但如果没有毅力的话,两个多小时也是不好坚持下来的。因为单调我就总是缠着母亲给我讲故事,猜谜语。"三国三英战吕布""姜子牙如何封地斉""景阳冈打虎英雄武二郎",还有铁道游击队等许多许多故事就在磨盘的圆圆的单调空间里不再枯燥。

煎饼糁子经过我与母亲这一圈又一圈的研磨后就在磨盘上方形成了梯田一般的模样。我与母亲用力把上面的磨盘挪到一边后,母亲就用铁勺和炊帚把磨缝和磨盘上研磨好的玉米糊清理到准备好的瓦盆里。用热水把磨盘洗漱干净,母亲就到那伙房里的鏊子摊煎饼了。我就在一旁等待,因为母亲总是给我摊几个芝麻或是花生味的煎饼犒劳我。其实我早就迫不及待了,赶紧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煎饼,酥脆可口的煎饼我一次能吃两三个。临近中午了,母亲会招呼我去帮着她收拾一下。两篦子上的煎饼就成了我们每天最好的食粮。

母亲摊的煎饼,我从小到大从来都不会吃腻。

那日,偶然看到沂源的一个朋友在视频号上发了一家人在用石磨推煎饼糁子的视频。那种熟悉的画面一下子就把我拉到了几年前和母亲推磨的记忆中了。这些年,因为工作在外,吃母亲摊的煎饼还是经常的事,而我好久都没有和母亲围着磨盘推磨了。看到那个视频,我的内心一阵感动。我想:抽个时间,我一定回老家去,与母亲拥磨而转,用脚步再次丈量我们曾经踩碎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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