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家人

知远网

2024-04-16文/何其兵情感

身为"80后",我庆幸生长在黔西南州这片沃土,我庆幸有很多布依族、苗族亲戚,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

每当走进少数民族村寨,炊烟袅袅,布依、苗家小院传来劳作后的喜悦、欢歌,米酒香气扑鼻而来,伴随少数民族的热情好客,洋溢着一片祥和的气息。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中,《敬酒歌》掠过耳畔:"一杯酒来敬亲们,三亲六戚来我家,糯米煮的便当酒,劝亲来把好酒吞。二杯酒来敬亲们……"

奶奶是苗族,大伯、父亲、幺叔、姑姑和我们这一辈自然而然都有苗族血统。大伯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因此,我们家与苗族打"交道"已有半个多世纪,关系很"铁".记得小时候,每逢插秧季节,家里总会有一群身着苗族服饰的亲戚来帮忙,场面很壮观,印象最深的是她们耳朵上的大银耳环和我们听不懂的"土话".有这么多亲戚帮忙,父亲只管犁田打耙,母亲则负责做饭,不多时,眼前已然青秧满田。

我们家与布依族有"关系"稍晚一些。小时候,总感觉汉族与布依族之间有一定界限、隔阂,还存在所谓的"你们人""我们人"的说法。表现在我与布依族同学之间,彼此互不理睬,极少交朋友。随着了解的增多,大家才慢慢解除内心深处的芥蒂,"发展"到现在,我的好朋友中,多数是少数民族。

而今,不管是汉族,还是布依族、苗族,由于互相通婚,大家都成了亲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彼此。莫说别家,光我们家就有两个舅娘是布依族,到我们这一辈,互相通婚的情况就更多了,我就是布依族女婿,小妹是布依族儿媳,大伯的女婿是汉族,幺叔家更"热闹",有两个汉族女婿、一个布依族女婿和一个苗族女婿。前几天,一个高中同学(汉族)被问及是哪个民族,他没有正面作答,而是回答"下一辈是布依族",因为他就是布依族女婿。如此"局面",哪里还有什么界限、隔阂!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人们的生活条件还没有提高,以幺叔家所在寨子(贞丰县挽澜镇者塘村哪拉河组)为例:水、电、路不通,水桶、扁担、煤油是家家必备之物;所有东西"进山""出山"基本靠人挑马驮;草房子是寨子里的"风景线","墙"用柴草"砌"成,边烧边"砌",边"砌"边烧;人们与外界少有"联络",出不了远门的在家种地,或养些鸡鸭鹅,每逢赶场天,才有机会"出来"一次,主要是贩卖一些农产品、家禽什么的,能出远门的人,都是寨子里的"珍稀动物",特别让人稀罕。如今,哪拉河已经踏着晨曦、迎着朝阳,书写了现实版的"山乡巨变"——草房子、柴草"砌"的"墙"、微弱的煤油灯、弯弯的泥巴路等等,统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整齐划一的平房、粉红或雪白的墙、明亮的电灯、干净整洁的通组串户路。现在,家家都有"出远门的",每个人都能做到"来去自如",再也不用稀罕谁。

与布依族、苗族成为一家人以来,我"尝"到了不少"甜头".每次到幺叔家,准能吃上"应季"美食——"清明""三月三"的花糯米饭(红、紫、黑、白、黄五色糯米),"端午""六月六"的三角粑、粽粑,春节的腊肉,临走时幺娘硬塞给的辣椒面……因妻是布依族,岳父母家的粑粑盆似乎也是为我们准备的,每逢佳节打粑粑,我这个"常客"总能"满载而归".

我们都是一家人,同在一片蓝天下,各民族一家亲。在秀美的黔西南,在壮丽的水墨金州,不论布依、苗、汉,我们每年同享不一样的节日——黔西南州州庆、布依族"六月六""八月八"苗族风情节。

我们都是一家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亦如是。在此,借用《我们都是一家人》歌词:"一样的血脉共同的根,都是炎黄的子孙,数千年传承心中的情,恩怨我们是一家人……"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