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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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9文/李秀芹随笔

小满是夏季的第二个节气,农谚曰"小满不满,干断田坎";"小满不满,芒种不管"."满"用来形容雨水的盈缺,小满时田里如果蓄不满水,就可能造成田坎干裂,甚至芒种时也无法栽插水稻。

小满过后,南方雨水增多,逐渐进入汛期,而北方湿度下降,温度升高,对小麦的长势不利。小满过后,小麦进入灌浆期的关键阶段,"小满不满,麦有一险",如果这时候持续干热没有降雨,小麦灌浆就会受到影响,导致小麦籽粒干扁、不饱满。

在我小时候,小满这天若不下雨,邻居家的王奶奶便要祈雨。她祈雨有"祖传"的方法,将菜刀扔到天井,若祈下雨了,王奶奶便乐呵呵地将菜刀取回;若天还是不下雨,菜刀在天井待三天三夜她也不取。但小满之后雨下个不停,小麦籽粒不实,会影响小麦的产量。所以小满的雨水,既不能少又不能多,若下个不停,王奶奶也发愁,还会扔菜刀求老天爷止雨,若菜刀不管用,她连家里的筷子也扔进天井里求太阳出来。

王奶奶这个祖传方法有时灵有时不灵,不灵验时,她也不急不恼,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只能听天命。

问王奶奶,下雨和扔菜刀有何关联?王奶奶笑着说,这是让老天爷看看,不下雨或连续下,制造天灾,一家人连饭都吃不上,留着菜刀又有何用?

原来扔菜刀、扔筷子,都是扔给老天爷看的呀,希望老天爷发发慈悲,怜悯农民。

农民靠天吃饭,遇到干旱之年,庄稼歉收,填饱肚子都成问题,所以风调雨顺是丰收的根本。小满之后,麦子进入成熟期,此时的天气格外重要。

当年我在师范学校学习时,同桌是位城市姑娘。那天下了初夏的第一场雨,我俩都跑出教室淋雨,对她而言,雨让她想起了彼年夏天,她和一位男孩并肩跑过雨中的小巷,虽然一起走过淋过雨的人远去了,但青涩的感情,如五月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故事压在心底,时而泛起的浪花还留有岁月浪漫的痕迹;那场雨,对我而言也是欢喜的,因为那日是小满,家里的麦田终于灌满了水,雨过天晴,这场小满之雨,恰到好处。

林清玄在文中写道:"五月的雨,总是突然就停了。阳光笑着,从天上跌落下来。"诗歌一样美丽的语句。若五月都是这样的雨,庄稼不愁,农民无忧。

小满,从等一场雨开始,夏收缓缓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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