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独享田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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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文/孙晓帆散文

我家附近有一条宽阔的河,河两岸绿草如茵,河水从西向东,缓缓流淌。两岸各种树木和野花连绵数十公里。从春夏到秋冬,岸边都有欣赏不完的美景。我喜欢在微风不燥的清晨或傍晚,顺着河道骑行,不经意间,享受田野里那一份独有的静美。

当自行车一溜烟儿向西边跑起来,清晨的风还带着几分湿气,吹在脸上清爽爽的。我看见路边的花儿都在静静地等待朝阳,鸟儿也是刚刚睡醒的样子,蹦到树枝上左看看,右瞅瞅,它们歪着头看着我,一副调皮而又轻松的小样让人不忍打扰。越往远处骑行,空间变得越安静,静到让人觉得风和虫草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一朵花伸着懒腰绽放,一滴露水从草上滑落,鸟儿啾啾地叫着,在一处无人的地方悄然为生命喝彩,而我才像一阵风,偶尔路过它们的营地。

夏天的傍晚,我喜欢向东遛弯,骑到前面向右拐是家的方向,中间穿越一大片菜园子有我喜欢的气息。菜园里早黄瓜已经开始挂果,叶子绿得发亮,一块地一块地的菜苗,在等着盛夏来临后繁茂生长。骑行到更深处,才发现有些荒地还未被开挖利用,荠菜挨挨挤挤都长老了,开着小白花,偶尔有几垄地的小麦顶着麦芒,在夕阳下摇晃着身子。

我走的这条田间小路汽车不能进来,只能容纳人步行或骑自行车独行,这里也因此没有喧闹嘈杂,纵横交错的阡陌,古朴宁静的田野,在我或快或慢的骑行中,美丽尽收眼底。一棵几米高的大柳树在地头摇摆着它的枝条,像一个不可冒犯的守护神,给附近的田地平添了几分古老祥和。

有时闻着风里野草的香味,观望一只鸟在草坪上散步,一群鸟落在前面叽叽喳喳一阵子,又一起呼啦啦飞走了。在远离喧嚣的野外骑行,非常容易就能找到一处僻静地,没有吵闹和油烟气,静听蛐蛐在草丛里歌唱,归家的小动物在眼前虚晃一下就不见了,风吹树叶倾诉着衷肠,此时骑行不必匆忙,只需静听夏夜,独享晚风。

我曾在雨天骑行,只想刻意找一份景致的不同。此时行人稀少,沥沥的雨声敲打在河边的树叶上,嘀嗒着韵律。河边坐着垂钓者,“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清冷是不存在的,他们在雨中等待,独钓属于渔人的快乐。远远望去,颇有“春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的意境。那些人雨中的静坐,在我眼里也是一道风景。

骑行,让我在汽车的快和步行的慢之间,找到了乐趣。

不远处,一群人躲在帐篷下吃烧烤,兴许是出来野炊碰上下雨,他们在旁边支起炉子,炉子上方一个排烟管正往外冒着烟,炊烟在雨中袅袅娜娜,很有诗意。他们也看见了我,见我骑着车很悠闲,一手打着伞,衣服并未淋湿,一路逛过来却捕获了许多雨中才有的美景,有个人对我会心一笑,伸出大拇指给了个大大的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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