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乡的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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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文/马健散文

在山乡,我看到漂泊的风撩拨着它遇到的每一片叶,轻吻着每一朵花,似乎带着一种执著。有些发黄的树叶执着风笛,从叶缝之间的笛孔里,吹奏着稍带哀伤的曲调。落叶翩跹而下,落在了忙碌的路人眼前,幻化出时间流逝的轮廓。

山乡的人是淳朴的农民,他们一年到头忙碌的农田,是自己的企盼。滔滔的稻浪浮漾着秋光的漪澜,起伏跌宕。金黄的稻田与青翠的菜畦错杂在旷野里,交织成一幅田园山水画。忙碌的山乡人,没有顾及脑门上的汗水,他们凝望着辽阔的天空一片澄碧,几缕飞云,飘忽不定的踪迹。眼前的稻谷是收获的果实,他们深情款款地远望着这满仓硕果,以及渐次苍凉凄清的旷野。

山乡孩子是最开心的,他们在金灿灿的庄稼地里,把成熟的玉米一一采撷,把它们变作学费;野草疯长的田野上,有孩子和羊群一起散步,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每只羊都肥肥胖胖的。还有调皮的孩子采撷一束小野花,轻轻地摘一朵小雏菊,簪在发间,随风吟唱,随月起舞……

五连洞桥下的溪水日渐消瘦了,露出嶙峋异类的怪石,潺湲的秋水寂寂地释放着瘦美人的柔情,一阵阵滴答过人的心境。水上面氤氲着一层乳白色的轻纱,被密密层层的绿树掩映着的小溪越发显得静谧了,仿佛耳畔传来断断续续的砧声,影影绰绰似乎有人围绕溪水,浣衣的姑娘一路欢笑,唱晚的渔舟满载而归。

初秋的农家小院,最有秋意。天渐凉,微风轻轻吹过树梢,有些和煦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穿过,伴着微风和阳光,一片有些泛黄的叶子掉落了下来,告诉我们秋天来了。这个季节,开始温柔,院子里可以开始感受到,桂花树已经展开了花苞,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石榴树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实,传递着秋天的喜悦。

宽阔的露台上,养了一些花草盆栽,沐浴着初秋的和煦阳光,有的还绿得璀璨,有的已经悄悄泛黄,提示着秋天的到来。看着远处的风景,无遮挡的视线,目之所至皆是美好。空谷远山里满是青籁,铮铮的泉乐声,啁啾的鸟鸣声,回响在深山里伐的砍木声,还有莽莽苍绿的断雁声,都萦绕在旧屋的上空……

山乡的初秋,秋风萧瑟,草木渐次凋落。我喜欢夜深人静的日子里,慢慢品味这山乡的漫漫长夜。簌簌的落叶声惊醒了我的残梦,披衣点一只红烛,赏夜幕下的初秋残花,凝望疏星,心中便多了一份淡然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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