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瓞绵绵夏日长

知远网

2023-09-02文/吴春华散文

去年邻居送了三棵黄瓜苗给我,瓜结的欢,我吃的欢。大饱口福的我今年三月就早早买了籽,自己精心培育黄瓜苗和丝瓜苗。

4月中旬,几乎每粒种子都发了芽,待长出了叶子,我送了几棵给姐姐们,还送了两棵给好友。5月初,我将余下的三棵黄瓜幼苗定值在南围墙下,正对着我书房的大窗;三棵丝瓜苗则栽种在西围墙边。气温适宜,它们生长迅速,不到两周,底部很快开起了黄色的小花,我立即从网上买了木篱笆给它们攀爬。

南面阳光充足,加上我培了些肥沃的有机营养土,黄瓜叶片又大又绿,茎藤攀得起劲,花谢随之瓜结。那些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悬挂着的黄瓜,在金黄花朵和翠绿叶片的映衬下,呈现一幅生动美丽的窗景。

较之黄瓜苗的疯长,丝瓜苗攀爬得有点慢,藤很纤细,看起来瘦伶伶的。我给它们追加了小半袋有机豆饼肥后,渐渐才有了起色,长势也开始茂盛起来。不久,坐在窗前的我抬头向西探望,便看到丝瓜晶莹凝绿的叶子高悬在那里,点缀着些黄色的花,偶有青色的细长的丝瓜从枝叶的缝隙里挂下来,圆润、光滑,与其"长香玉"的名字十分贴切。

在我的印象里,瓜果蔬菜虽然种类繁多,色彩各异,形状不同,但适合入画的,却只有几种,丝瓜便是其中之一。常记得有一些写意夏天的水墨画:两三根竹竿斜枝,几片阔大的叶片,垂悬着一两颗青色的丝瓜。

事实证明,种植瓜类于我是明智的选择。优点一,大凡藤类瓜果,都宜于攀架而生,如黄瓜、丝瓜、苦瓜,种植它们不需要大量的土地面积,而那正是我所缺少的;优点二,那些顶着黄花的起初看起来细小的一条条瓜,生长的速度殊可惊人,简直是每日、每时、每刻都在膨胀,让我的种植一派富足丰美的样子;优点三,它们提供了生动别致的流动的窗景,当我在书房读书写字累了时,凝神欣赏它们,夏天的暑意便消了大半,生活变得活泼有趣和富于变化。

觉察出瓜果之美,并以诗赞之、以画绘之的,自古以来,不乏其人。台湾诗坛的大诗人余光中先生,就曾有诗集《白玉苦瓜》行世。惭愧的是,我没有这些能耐,既不擅诗,也不能画,只能充分享用它们提供给人类的鲜美味道。

煮食黄瓜,我的吃法十分简单,通常是凉拌,有时加些木耳,举箸试尝,味道爽脆鲜美,完全是黄瓜本身之原味。婆婆则将之与胡萝卜片、肉片和香菇同炒,营养更丰富,也更可口。丝瓜则去皮切成薄片,或炒鸡蛋,或烩虾仁,脆绿鲜嫩,颜色丰富,或镶蒜蓉蒸食,全程不用煸炒,或熬丝瓜汤喝,清心降火。不亦快哉!

每天早上,我都要去瓜果区逡巡一番,端看复端详。一旦发现可以采摘的黄瓜或丝瓜,便马上性急地采摘回来。婆婆见状总有点可惜地说:"还可以再长几天的。"我便回答:"采摘晚几天,就老了。"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古训云: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可见,行走在瓜田之中,李树之下,伸手采摘的念头,人人几乎有之,这正是瓜果这东西的可爱与可恶之处,它能唤醒人潜意识里"采摘"的欲望。哈哈,所以我不想让它们去诱惑别人,还是赶紧落口为安。

瓜瓞绵绵,常常也会将我的思绪引向渺远。和植物相亲相爱多么幸福,无须喧嚣、不慕荣华,在绿色田园体味夏日的安宁和悠长。

大家都在看